不過,隨著蘇奕揮動擂仙槌,那些凶惡邪靈皆被轟殺,一路上看似凶險,實則並未遭受到多少意外。
半刻鐘後。
極遠處
天地間,忽地出現一座擎天而立的巨山,高插入雲霄,恢弘無量。
在那巨山附近千丈之地,就宛如一片禁區般,四面八方的血色雷霆皆不敢靠近。
而在巨山之巔,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座神殿的輪廓。
師尊,那是什麼地方
夜落不由動容。
那座巨山極為巍峨高大,直似一道天塹橫陳大地,讓人一眼望去,憑生渺小之意。
沒看出來嗎,那就是苦海‘萬流山’!早在亙古時期,被視作苦海第一神山,高有三千九百丈,山勢接天通地,與幽冥本源之力勾連,曾如定海神針般,鎮壓於苦海最深處。
蘇奕飛快道,直至後來,為鎮壓十方地獄,十殿閻羅聯手,將此山橫移於此,鎮守至今。
他目光看向那巨山之巔,而那座神殿,便是十殿閻羅當初所開辟的一座行宮,也可視作是‘閻羅殿’。
眾人皆恍然。
萬流山!
閻羅殿!
當得知這些,冥王一對星眸也不由泛起複雜之色。
亙古時期,她曾和陰曹地府對抗對年,也深深清楚十殿閻羅是何等恐怖的勢力。
每一殿閻羅,皆掌握一種至高般的幽冥法則,聯合在一起的話,足可橫推世間!
交談時,蘇奕已帶著眾人破開滾滾血色雷霆,一口氣衝到了萬流山之前。
頓時,眾人皆感受到在萬流山附近千丈天地間,覆蓋著一種無形的規則力量,浩渺、厚重、古老。
而正是這等規則力量,阻止了那
阻止了那四面八方的血色雷霆靠近過來。
眾人如釋重負之餘,回首望去。
就見遠處天地間,血色雷霆翻滾激盪,一望無垠,簡直就和無儘汪洋般,無數凶厲恐怖的怨魂身影,在血色雷霆中出沒,影影幢幢,密密麻麻。
隻遠遠看一眼,就令人頭皮發麻,不敢想象,若是被困於其中,那下場會何等令人絕望。
此次若不是蘇大人在,我師徒二人怕是已徹底遭難……
儒袍老者艱難吞了吞吐沫,手腳發涼,後怕不已。
強大如玄幽境又如何
若被困在那血色雷霆所化的汪洋中,註定有死無生!
夜落和冥王內心也一陣冷嗖嗖的。
的確,這已經不是尋常劫數,而是一場末日般的浩劫,他們都不禁懷疑,便是玄合境大能來了,怕都很難殺出重圍!
這葬神遺蹟被視作最凶險的禁區,當年我在巔峰時期,也曾被困在此地三年之久,自然不是隨便誰都能來。
蘇奕翻手收起擂仙槌。
這件至寶傳承自打更人一脈,而打更人一脈和守夜人一脈,本就是亙古時期陰曹地府最神秘的兩股力量。
這次前來葬道冥土,擂仙槌的確功不可沒,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走,我們暫且去閻羅殿歇息一番。
蘇奕帶著眾人朝巨山之巔掠去。
走近了,眾人才看清楚,萬流山山勢巍峨雄峻,覆蓋在無形的規則力量之中,給人以不可撼動的神韻。
而在山巔,一座古老的殿宇屹立,簡直如諸神棲居之地,極為恢弘莊肅。
無垠歲月過去,
這座神殿四周,已儘是歲月斑駁的痕跡,神殿前的道場,已傾塌為廢墟。
當來到此地,眾人下意識抬眼看向大殿上方。
那裡用古老的冥文鐫刻三個大字:閻羅殿!
大殿兩側,原本蹲坐著兩座神獸石像,但都已經坍圮碎裂,儘顯荒蕪蕭瑟。
大殿足有十八丈高的青銅門緊閉,門上繪製著十殿閻羅各鎮壓一方地獄的畫面。
雖然畫面都已在歲月的侵蝕下凋零殘破,但依舊能讓人辨認出楚江王、泰山王、秦廣王、地藏王等十位閻羅王的身影。
亙古時,這每一殿的閻羅王,皆執掌幽冥中的一條至高法則,道行深不可測,當初,他們和六道司的執掌者在幽冥帝君率領下,一起聯手對付我,讓我遭受嚴重創傷,神魂差點崩滅,最終被鎮壓在枉死城深處。
冥王絕美絕豔的玉容有些複雜,可歎時光荏苒,到如今,當年那些對手都早已消散於世了……
夜落眼神異樣。
儒袍老者心緒翻騰。
你當初雖然被鎮壓,但終究活了下來,相比起來,該慶幸才對。
蘇奕淡然道。
冥王黛眉微皺,卻並未反駁。
蘇奕則已走上前,掌指虛按。
那足有十八丈高的青銅大門徐徐開啟。
隻是,當看到大殿內的景象時,蘇奕等人皆不由一怔。
就見恢弘寬敞的殿宇內,空空蕩蕩,四面牆壁上,鑲嵌著一盞盞長明燈。
而在大殿中央,則燃著一堆篝火。
一個身著寶藍色長衫,頭戴星冠的男子,正席地而坐,手中握著一柄道劍,道劍上串著一隻烤得焦黃流油的肉翅膀。
陣陣誘人的肉香,在這空曠的大殿內瀰漫。
這樣的畫面,完全出人意料。
這裡是葬神遺蹟深處,萬古以來被世間修士視作禁區,而這萬流山之上的閻羅殿,更是亙古時由十殿閻羅所開辟的行宮!
可誰能想象,此時此刻,卻有人在閻羅殿內燃燒篝火,愜意地在燒烤
師尊,這傢夥不對勁。
夜落眼眸閃動,敏銳察覺到,這藍衫羽冠男子非同尋常,身上氣息縹緲平淡,卻給人以極度危險的感覺。
而當冥王看到藍衫男子頭頂的星冠時,則意識到什麼,一對嫵媚的星眸猛地收縮。
那星冠如白玉打磨,中央靠近額頭處,鐫刻一幅蓮花狀圖騰,呈靛青色,栩栩如生。
若仔細看的話,那才三寸大小的蓮花圖騰內,神光氤氳蒸騰,似囊括著無儘星空,諸般世界!
星雲蓮冠!
當認出這一點,冥王心中震顫,這個神秘宗門的角色,怎會也橫跨無垠星空,來到這幽冥苦海之地
道友,這傢夥來曆特殊,極端危險,我們還是速速離開為好。
冥王飛快傳音。
蘇奕卻不言,他目光看向那藍衫男子手中道劍上串著的烤翅膀,臉色一點點變冷。
他察覺到不妙,老公雞似乎已經被這藍衫男子所殺,連其所留的道軀,似乎都成了那傢夥口中的食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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