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勇國公府那邊的動靜,許清宜他們一家子已經聽說了,許亭筠被直接休棄送回孃家,連孩子也一起。不得不說,勇國公的手段有點兒秋風掃落葉的意思,很是乾脆。劣竹難出好筍,不要也罷。臨哥兒涼涼地道。勇國公夫婦是兩個厚道之人,陸啟銘和許亭筠卻顯然不是,那兩個小的誰知道能不能養熟,沒得二老儘心儘力撫養,最後卻被反咬一口。有道理。許清宜擔心臨哥兒的身體,夜晚睡前又送來了一碗薑湯,仔細叮囑:喝了好好睡個覺,被子捂嚴實點,今晚沒事的話,也就沒事了。長子這單薄的身子骨,太叫人擔心。哦。臨哥兒一邊喝薑湯一邊道:陸啟銘抓住了嗎是什麼情況許清宜道:陸啟銘還沒抓住,不過那條船上的目擊者已經被官差帶去問話了,毫無疑問,可以判定他是故意謀害你。嗯。臨哥兒掀了掀唇角,當時他激怒陸啟銘的話都是小聲說的,隻有陸啟銘聽到,沒有人會懷疑他自導自演。見臨哥兒喝完了,許清宜道:好了,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多謝娘,夜裡走路小心。臨哥兒道。來自好大兒的關心,許清宜受用地哎了一聲,然後吩咐守夜的下人小心照看,便出了澹懷院。初夏的天,外面月朗星稀,晚風輕柔,漫步走在園子裡十分舒適。這個季節還是花團錦簇的季節,路邊有不少的花都開了,許清宜隨意彎腰采了幾支帶香味兒的,準備給屋裡添一份浪漫。回到主屋插好花,外間就傳來了動靜,顯然是謝韞之回房了。夫人對方徑直進來找她。回來了許清宜嘴上招呼著,慢條斯理地淨手。謝韞之轉進來,看到妻子玲瓏曼妙的背影,這才緩下腳步。我還以為你睡下了。他走到許清宜身邊,動手取了乾爽的柔軟棉布,服侍對方淨手。許清宜這雙手白皙漂亮,謝韞之小心對待著,完事捧到近前聞了聞,敏銳地道:梔子花許清宜點了點頭,不奇怪謝韞之能聞出來,這種花的香氣太霸道了,彌久不散。出來後,謝韞之便看到了茶幾上的花瓶,揚眉:大晚上地去摘花,這麼好興致哪裡啊。許清宜笑著解釋:去給臨哥兒送薑湯,回來的路上順手摘的。提到臨哥兒,謝韞之拉著夫人的手在軟榻上坐下來,一邊解下腰帶一邊說道:派去東州的幾名輕騎回來了,剛才去書房就是見的他們。怎麼說許清宜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但也沒忘了搭把手,幫謝韞之脫去身上的累贅。這人整齊習慣了,就算去書房見下屬,也必須穿得得體。出人意料。謝韞之脫剩下裡衣和褻褲,便摟著妻子親了一口道:許亭筠並不是永安侯夫妻倆的親生女。嗯許清宜面露吃驚,那還真是出人意料。許亭筠竟然不是永安侯夫婦倆的親生女我從頭說起,永安侯夫人當初嫁入永安侯府,四年無所出,不禁心急如焚,四處求醫拜佛,曆經千辛萬苦這才懷胎。謝韞之道:永安侯夫人十分看重這胎,而當時京城正值大暑,她為了安胎便回了東州孃家,可這一胎並不順利,生下來是個死嬰。聽到這裡,許清宜不禁皺起眉,心中有個猜測。謝韞之和夫人對視了一眼,往下說:永安侯夫人不甘心夭折了孩子,恰好彼時她有個庶妹正懷胎七月,於是便花錢買通庶妹的婆婆和丈夫,將庶妹還不足月的孩子剖了出來,當做自已的孩子養。而庶妹發現自已被丈夫和婆婆,還有嫡姐聯手欺騙後,在戚家鬨了一通,但不了了之,三個月後,人們在河裡發現了她的屍體。果然是一個慘絕人寰的故事,那庶妹何其無辜,許清宜設身處地一想,頓時感到背脊生寒。無權無勢的弱女子,在這個人吃人的時代實在是太可怕了。韞之。許清宜心有慼慼地道:你說那小戚氏,究竟是自已投河死的,還是被人謀殺了都不奇怪,戚氏乃是當地望族,自古高門大院藏汙納垢,醜聞頻出。謝韞之說道,見妻子好像被這個故事嚇到了,便溫柔地摟著對方安撫:别害怕,我在呢,不會叫人傷害你。許清宜依偎在謝韞之懷裡,點點頭,再一次慶幸自已的處境還不錯,就算當初開局並不美妙,也硬是被自已力挽狂瀾了。那許亭筠能夠指使戚氏,想必是機緣巧合之下得知了真相,此後便一直以此威脅戚氏就範。謝韞之猜測著。許清宜若有所思:照你這麼說,許亭筠應該在年幼時就知道了真相,而戚氏卻不敢捂她的嘴,讓她徹底消失,說明,她要麼是跟原來的家人聯絡上了,要麼是留了什麼後手。這就是戚氏投鼠忌器的原因。夫人聰慧,事情大概差不多就是這樣了。謝韞之親了一口許清宜的臉頰,然後看看漏刻,說道:夜深了,不如先去安寢,有事等明日再說許清宜還在思考事情,冷不丁兩瓣熾熱的唇便吻了過來,她也不想被帶跑啊,奈何對方實在霸道,很快就衝散了她的思考能力。也罷,什麼線索,高門齷齪,暫時都先放到一邊去。茶幾上的梔子花很香,二人都似乎很中意這裡,暫時不打算轉移陣地。當許清宜的膝蓋靠近那叢雪白嬌嫩的梔子花,謝韞之眸色一深,嗓音低啞地對比道:清宜,你比梔子花瓣還白。有嗎許清宜集中精神看了一眼,好像還真是差不多。隨後就沒空再去細想了。對方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來,在雪緞上種下一簇簇的紅梅。聞著馥鬱芬芳的梔子香廝混了一回,謝韞之才把夫人弄進帳內。然後耳鬢廝磨,波瀾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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