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闔之見她是真的要走了,留是留不住了,隻能說送她回去。
週歲時沒有拒絕。
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週歲時有點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周闔之還以為她睡著了,時不時看她,車速也慢了下來,音樂也關了,怕吵到她,一直到她家樓下,等了好一會兒,他才不捨得把人叫醒,她揉著眼睛,茫然看著他,"到了嗎"
"到了。看出來了,你是真的很困。"
週歲時點頭:"是的,確實有點困,不好意思。"
"不要跟我客氣。"周闔之故意凶她,"再和我客氣一下,我就親你一下。"
週歲時笑了笑:"好,我不和你客氣了。那我上樓了,你開車小心。"
說著,週歲時朝他探過身來,主動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輕輕碰到就抽離,還摸了摸他的頭髮,姿態親昵,說:"好啦,晚安。"
周闔之目送她的背影進了樓道大堂後好一會兒才準備驅車離開,然而走出小區卻無意間瞥到一輛熟悉的車子停在路邊,有點眼熟,他又看了一會,發覺好像是今晚霍聿森開的車子,他心裡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於是找了個路口調頭開了回來,那車子還在,他也選擇一個地方停車,撥通了霍聿森的號碼。
沒多久,霍聿森接了。
周闔之喊了聲表哥,問:"剛剛有事沒聽見手機響,找我有事麼"
"沒什麼事,約了幾個朋友在公館聚聚,來麼"
"行,我現在就來。"周闔之又看了一眼那車子,心想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霍聿森在公館,那他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裡,他便沒再多想,啟動車子去了公館。
周闔之前腳剛走,原本停在路口的車子的後座車門打開,霍聿森從那輛車裡下來,精緻進了小區。
周闔之到達公館那會,頂層包間裡已經坐了不少人,都是他認識的朋友,一個圈子的,他進去後,就被熱情迎接,拉著他坐下來喝酒聊天,在場的人裡面唯獨少了霍聿森。
周闔之問了邊上的朋友,那朋友說:"剛剛霍總還在,說是喝多了,不太舒服,去房間歇會。"
周闔之皺眉,"是麼。"
……
此時,週歲時剛回到家裡沒多久,換了衣服準備洗澡,門鈴聲就響了,還以為是周闔之,她便想都沒想打開門,含在嘴邊的話正要說出來,抬眼一看,是霍聿森。
霍聿森怎麼知道她的住址
她是搬了家的。
她正要關上門,霍聿森的手先她一步拉著門把手,力氣很大,她沒能關上,語氣不太好問他:"什麼意思還跟蹤我"
霍聿森不解釋,說:"剛剛和周闔之回他家了"
週歲時,"霍聿森,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不解,不是說好見最後一面麼,見完就沒關係,這才過了多久就反悔
霍聿森個子高,居高臨下望著她,很久沒有回答,事實上,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要的,究竟是什麼。
"霍聿森,說話。"週歲時抿了抿唇,再次開口問他。
霍聿森這才緩慢開口,"你覺得,我想要做什麼"
"我不知道,也不關心,我要休息了,别再來打擾我了,可以嗎"
霍聿森直接走近她家裡,她被逼得後退,門砰地一聲關上,他親手關的,甚至還將人抵在牆壁和自己懷裡當中,他仔細凝視她的臉,說:"和周闔之相處很好已經到談婚論嫁了"
週歲時一言不發,不打算回答他任何問題,而是警告他:"請你現在離開。"
"回答我。"
"你以什麼身份問我男朋友的表哥還是我的前夫"
不得不說,週歲時的小嘴是會攻擊人的,離婚那會祝福詞說得也夠氣人,現在說的更要氣人,霍聿森呼吸重了些,嘴角微勾,似笑非笑說:"如果是想和你舊情複燃的身份呢"
"有病"週歲時冷笑,眼眸像一把利刃,"想都别想,我說的很清楚,霍聿森,請你别再來打攪我,我對和你舊情複燃這種事,一點都不感興趣。"
她沒了耐心,再次警告他:"别讓我說得更難堪,你不要臉,想玩刺激遊戲,我不奉陪,我還要臉。"
她剛說完,霍聿森猛地掐住她的下顎,低頭便吻了上去,輾轉反側,一點也不溫柔,跟在包間那會一樣,。
與其說吻,不如說在咬她。
她嚐到了一絲血腥味,吃痛皺眉,他咬了她,跟狗一樣,瘋了一樣。
更像是一隻久未進食的野獸,要將她吞噬殆儘。
比起包間那會還要瘋狂,用力撕咬。
他在發泄,發泄他的不滿。
可週歲時不明白,他有什麼好不滿的,離婚是他,出軌是他,心裡有人還是他,她和周闔之談戀愛,是在離婚一段時間後的,在那段婚姻裡,她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怎麼反過來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
她在家,隻穿了件毛衣,準備去洗澡的,下身是牛仔褲,她感覺到毛衣被扯變形,那隻手甚至還在解開她的牛仔褲釦子。
他們有過太多那方面的生活,他對她身體比她自己還要瞭解,即便是分開了一段時間,她的身體還殘留對他的記憶。
有時候,精神和身體是分開的。
比如現在。
她的理智清楚這是不可以的,可是身體不會撒謊。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很生氣,也唾棄自己。
霍聿森壓著她的腰,埋頭親她的鎖骨,聲音沙啞說道:"你就沒有想過我麼怎麼說我都是你第一個男人,之前的夫妻生活,也很和諧……"
"你……"她正要說話,剛張口,又被吻住,再沒有說話的機會,被吻得死死的。
他的意思她算是明白的,就是想和她繼續保持不當關係,不負責任,隻想爽,她心裡冷笑一聲,愈發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她是不認識了,不,是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他。
霍聿森的手探進去,她盯著他看,眼圈蓄滿了淚水,一顆又一顆往下掉,鑽進衣領裡,在一起三年,他很少見她掉眼淚,隻有那事上著急了,她才會哭一下,總體來說,她不是愛哭的人,這會卻哭得讓人心碎。
霍聿森漸漸冷靜下來,卻仍舊不放開她,而是吻上她的臉頰,一點點吻掉她的淚珠,很閒,她閉了閉眼,很絕望,說:"霍聿森,能不能放過我"
"我並不想和你做那種事,請你尊重我。"
她哭得肩膀微微顫抖,情緒崩潰了。
霍聿森又好氣又好笑:"和周闔之就能做"
"他是我……"
"别提那三個字,那三個字算什麼,就算你真和他走到一起,以後過不去還是會離婚。"
霍聿森聽到那幾個字就冒火氣,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湧了上來,他不強迫她,卻又控製不住做些她不願意做的事。
"那不是你的藉口。"週歲時懟他,聲音帶著哭腔,她不想掉眼淚,隻是控製不住,積攢這麼久的情緒壓不住了。
就算被綁架,差點被侮辱,她也沒哭過。
可這會,真的淚失禁。
霍聿森乾脆將她抱起來走到沙發上坐下來,將人老老實實圈懷裡,低頭吻她臉上的淚水,溫柔細緻,彷彿他們沒有離婚,還是恩愛的小夫妻。
週歲時哭了一會,慢慢安靜下來,做的第一件事還是推他的肩膀,不願意他靠近,她越是抗拒,越是閃躲,他內心的摧毀欲越是強烈,捏住她的下巴,不管不顧再次堵上去。
直至她的唇被吻得鮮豔無比,彷彿塗了層了口紅,她很慌,不喜歡這樣,可越是這樣,越是躲不掉。
"和他分手。"霍聿森的手掌貼著她的後腰,好像隨時都要進入她的領地。
"你做夢!"
她反應過來,直接拒絕。
"行,你可以和他保持男女朋友關係,那我也可以和你保持這種關係。"霍聿森乾脆挑明瞭,粗糙的拇指摩挲她的唇肉,想到她的唇吻過周闔之,他內心的怒火便一發不可收拾燃燒起來,他想知道,他們做到哪一步了,是他好,還是周闔之好
男人的佔有慾在作祟,他也不例外。
就好像一件物品,原本就是屬於他的,被他丟棄之後,卻被别人當成寶貝嗬護對待,那樣的感覺,不好受。
有道聲音在耳邊響起,是他有眼無珠。
週歲時坐在他大腿上,腦子不受控製想起以前有過的嘗試,如果是未婚男女,不是不能接受,但她對當人小三毫無興致,也不是玩弄别人感情的人。
她徹底黑了臉,隻是臉上很多淚痕,看起來沒有什麼殺傷力,"霍聿森,别讓我恨你!"
恨他
恨比愛更深刻。
恨也不是不可以。
霍聿森扯著嘴角一笑:"剛剛我約了周闔之去公館見面,他這會估計已經到了,發現我不在,你說他會不會懷疑"
週歲時瞪大眼,不敢相信。
"我的車停在小區門口,他也看見了,特地繞回來看了一眼,歲時,你說他會是什麼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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