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人能挨的住一百四十記板子麼。
自然沒有。
這不是亂棍打死麼!
一旁。
捱了揍又上了木枷的李槐急怒攻心,脖子一歪暈死了過去,然後被殺氣騰騰的番子好似拖死狗一般拖走了。
看看!
沈烈向著左右笑道:這大明律也太嚇人了。
硬生生把人嚇暈了!
誰編的大明律呀。
沈烈一邊皺著,一邊在心中讚歎著。
真是好!
左右鬨笑聲一片。
那自然是咱大明太祖爺編的。
沈烈點點頭,心中對儒教更加不屑,將儒教抬那麼高有用麼,儒教能治國麼,儒教但凡能治國還要大明律做什麼。
這分明是法家治國。
轉過身。
沈烈看了看這蒲州鹽行那漆黑燙金的牌匾,便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字:封!
而麾下眾番子轟然應諾。
此時長街之上,聚攏的百姓,行人,商賈遠遠的指點著,議論著,瞧著一張東廠的封條拍在了蒲州鹽行的大門上。
人人都知道,這京城隻怕是要出大事了!
而沈烈揹著手,在古舊斑駁的街道上穿行著,沉吟著,收拾這些奸商的辦法,以及廠衛新增加的職能。
消防,工商,物價局……
但凡這幾招一出手,什麼奸商都準保治的服服帖帖,甚至於,沈烈還琢磨著連稅務局的職能也順手接收過來。
這事兒還真不是他胡思亂想,為了充實國庫和皇帝內帑,原本大明稅監就有很多是內廷派出去的太監。
這年月除了廠衛和內廷的太監。
大明的權貴真是爛透了呀!
隨著廠衛繼續前行,一架架蒲州鹽行被查封,而各種傳言在街頭巷尾流傳了起來。
翌日。
上午。
大朝會。
隨著禮官的一聲高唱:有時早奏,無事退朝。
百官卻紛紛眼觀鼻,鼻觀心。
緊緊的等待著什麼。
隨著第二次上朝的沈烈出班,高聲道:臣有本奏!
看著正前方。
張四維那泥菩薩一般的高瘦身形。
沈烈幽幽道:臣彈劾張四維縱容家奴,貪贓枉法,缺斤少兩,以次充好……
話音落。
隨著群臣紛紛現出錯愕,驚異神色,有人是真的錯愕,有人是假裝驚異,不一而論。
緊接著。
上首。
龍椅上的天子便佯怒道:不可胡言亂語,你一個小小的千戶,指揮同知,竟敢彈劾當朝首輔。
荒謬!
天子先言辭激烈,將自己的心腹愛將罵了一通。
四周圍。
一乾晉黨官員紛紛附和,出聲將沈烈痛罵了一頓。
而後。
等到罵聲停歇了下來,天子卻又話鋒一,幽幽道:沈烈,你既口出狂言,自然不會是無的放矢,你可有真憑實據
沈烈等的就是這句話了。
當下便向著不遠處,等待召見的田洪揮了揮手,田洪等人便和禦前侍衛一起,將從蒲州鹽行中查抄的秤桿,鹽袋抬了上來。
呈上了證據。
沈烈卻又照著彈劾奏章念道:啟奏陛下,洪熙元年,正統元年,景泰二年、成化五年、嘉靖二十七年等,朝廷都曾頒佈過核校度量衡法令,製作和校定標準。
依大明律,凡度量衡,謹其校勘而頒之,懸式於市,而罪其不中度者。
錘兒無捅移,杆乾要正直,量數兒須勻密。世人個個討便宜,賴你成平易。鋪面營生,出入一例,好名頭從此起。輕重在眼裡,權衡在手裡,切不可差毫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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