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也不管身邊人投來的狐疑目光,直接端起南晚煙的酒杯一飲而儘,而後端起自己的,送進口裡。
南晚煙看著冷峻的顧墨寒,有些詫異。
她還以為顧墨寒今天要不管她死活了,畢竟出翼王府之前,他對她的態度都惡劣極了,沒想到現在竟然替她擋酒了。
她的眼眸閃了閃,面上卻笑得明媚如光,多謝王爺體貼臣妾。
顧墨淩挑眉,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二人,笑得和善。
六哥好酒量,但空腹喝酒可不好,六哥還是吃點菜吧。
六嫂你也嚐嚐看合不合胃口,這五年來,七弟從未和你見過,就連你們二人大婚那日,也是十分的倉促和簡陋,六嫂甚至身體抱恙,沒有出現,七弟都無法得知,你喜歡什麼。
瞬間,顧墨寒的眼神緊了緊,薄唇抿成一條線。
顧墨淩這是在拉仇恨麼
南晚煙挑眉,眼神卻十分無邪清澈。
她故意挽著顧墨寒的胳膊,對顧墨淩笑著道,五年前,我和你六哥的感情確實有些摩擦,當時沒有出現,也確實是身體不適。
不過這五年來,我和你六哥惺惺相惜,現在倒也算得上是恩愛有加,至於喜好方面,你是主人,不必去照顧每個客人的感受,我看這些菜,都挺好的。
顧墨淩眯著狐狸眼,笑意盈盈卻透了些精光。
六哥和六嫂現在相敬如賓,真是羨煞旁人。
要是宜妃娘娘能夠醒來,看到你們二人情投意合,應該也會倍感欣慰才是,不知道宜妃娘娘近來可好
顧墨寒的眼神忽然掃向顧墨淩,深潭般的眸子古井無波,可南晚煙卻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寒意。
她心中暗暗罵了顧墨淩一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今天宜妃還真就醒了,甚至還引起了顧墨寒對她的敵意。
但她還是裝著十分溫柔的樣子,母妃還是老樣子,畢竟植……活死人想要醫治好,不太容易,我也在儘力給她治療,希望她能夠儘快醒來吧。
如此便好。顧墨淩點點頭,似是又想到什麼,皺眉看了顧墨寒一眼,又看看南晚煙,很是擔憂的樣子。
不過七弟這些日子還聽到了些風言風語,說是丞相府……丞相府生了變故,丞相也受了罰,不知道對六嫂有沒有影響
南晚煙的眼神,突然有點發冷。
這個顧墨淩真是沒完沒了了,連著拋出三個致命的問題。
她和顧墨寒的大婚,宜妃的甦醒,丞相被罰,這都正好敲在她和顧墨寒的底線上。
他想乾什麼,想讓她和顧墨寒現在打起來麼……
南晚煙隱忍住心裡的冷意,卻假裝輕歎了一聲。
丞相府那邊確實不太好,但我既然已經嫁給了王爺,那就是翼王府的人,孃家的事情我不能管,無能為力,多提也煩心。
顧墨淩訕訕地乾笑兩聲,是七弟多言了,六哥六嫂吃菜吧。
林嘯夜看著飯桌上的三人,目光漸漸冷肅起來。
他的主子向來不與人親近,更難得有賞識的人。
之前他不明白主子為什麼看上了南晚煙,為什麼想拉攏她,但經過剛才那番交鋒來看,南晚煙這人還真是讓他驚訝了一番。
不過是個閨閣女子,卻嘴嚴心思也細,膽識過人。
可她這樣的人,說話做事一樣滴水不漏,應該不太好拉攏,而且她旁邊的翼王雖然一直沒有開口,但光是周身的氣勢擺在那兒,就足以讓人望而生畏。
主子想要成功,恐怕還得費點功夫。
宴客廳表面風平浪靜,可三個人都各懷心思,明爭暗鬥。
顧墨淩的目光時不時在南晚煙和顧墨寒的身上流轉,但就是找不到什麼破綻。
半晌,他夾起一筷子肉菜送入顧墨寒的碗裡,笑嗬嗬地開口。
六哥多吃這個,七弟聽說這能加快傷勢的恢複,你上次在宮裡受了刑,雖然有六嫂這樣妙手回春的大夫在身邊照料,但偶爾食補一下也是好的。
頓時,顧墨寒和南晚煙都心中一沉。
顧墨寒放下端酒杯的手,摟住了南晚煙的肩,狹長的眸子略帶犀利地看著顧墨淩。
不勞七弟掛念,本王有王妃日夜在身邊,衣不解帶地照顧著,傷口已經好了不少,雖然還未痊癒,但早就能夠行動自如了。
南晚煙從回府的那日起就不管他的死活了,他的傷口至今還會流血,跟痊癒一點不沾邊。
南晚煙的手指一顫,溫柔地看了看顧墨寒,王爺說笑了,伺候您是臣妾的本分,畢竟要是王爺的身體不好了,臣妾心裡也難受。
說完,她話鋒一轉,陡然變得淩厲,倒是七弟你,自己身上都有刀傷,也該多吃一點這些個食補的東西。
七弟受過刀傷顧墨寒驀然看向顧墨淩,眼神犀利,本王怎麼未曾聽戚貴妃提起過。
顧墨淩臉上的笑容凝滯了一秒,隨後笑道:七弟的傷口不過是舊疾,年少頑劣留下的,不值一提,母妃也不會說七弟丟人的事情。
何況,七弟如何能跟六哥相比,六哥是為了護六嫂和兩位小郡主才受的傷,說起小郡主,七弟從上次出宮以後,就再沒見過她們二人了,還怪想唸的,今日六哥六嫂怎麼沒帶上兩個小郡主一起
瞬間,南晚煙就覺得自己肩膀上的力道緊了緊。
顧墨寒十分在乎小傢夥,戒備心不比南晚煙弱。
果真,南晚煙的耳畔立即傳來顧墨寒如刀般寒冷的聲音。
七弟好像對本王的王妃和女兒們,都很感興趣顧墨寒凝視著顧墨淩,漆黑的眸犀利無比,怎麼,你想當她們的夫君和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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