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多謝你。禾草對著阿昭福了福身子。
阿昭忙擔她起身:區區小事,你放心,隻要你在魏家,他們不能拿你怎麼樣,兩個鄉裡人,沒多少能耐。
禾草笑了笑,這事隻怕不會就此作罷。
王氏回去後,把今日的情景添油加醋告訴夏老大,夏老大氣得捶桌踢椅。
哼!想擺脫我們,沒那個道理!她生是夏家人,死是自家鬼,你再不用去找她了,我自有辦法。
過了兩日,夏老大來到魏宅側門,點頭哈腰對著門子問好。
這位爺,我找你們家周管事。
那門子乜斜著眼,並不言語,倚著牆角有一下沒一下地甩袖散熱。
夏老大連忙遞上一壺自家帶來的黃酒:一點心意,這位爺笑納。
門子這才把眼放正了,接過酒罈子,打開聞了聞,有了好臉色。
你是何人,找周管事有何事我好往裡面通報。
夏老大舔了舔唇,眯眼笑道:我是禾草的大哥,想來贖她。
禾草咱們宅子裡沒這號人。
您貴人事忙,記不住也是常情,她是你們死去的魏員外才納的小妾哩!
門子這才想起還有這號人:行了,等著吧,看周管事見不見。
夏老大站在樹蔭下等了好半天,後背的衣裳濕黏著,眼睛發花,樹間的蟬吵個不停,也不知等了多少時候,終於出來一個衣著貴氣的微胖男人。
夏老大一眼認出這人就是周管事,當初禾草被買進魏府就是經他的手。
你找我
夏老大躬身上前,先道了萬福,便把自己來的目的說了,又塞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錢袋子給那管事的。
給她贖身這事我說了不算,這要是放在以前,我現在就能應下,不過嘛……咱們家現在是大爺做主,那不是個好脾氣的主兒,我還得先請示他,過幾天你再來討信。
這是自然,還得您老人家多費點心。我這妹子隻我這一個親人,我得替她多想著點。
周瑞看著男人假模假樣地擠睛抹淚,心下冷笑,真要有半分良心,就不會把自家妹子送給一個半百老頭。
不過,這些事和他沒關係,有人托他辦事,事情能辦,他才接好處,辦不了直接回絕,絕不給自己招惹麻煩。
魏澤回了,身上沾了幾分酒氣。來安讓廚房備醒酒湯,又讓丫鬟替主子寬衣,淨手。
爺,周管家有事回稟。
讓他進來。魏澤揉了揉額角。
來安應下,出了門,片刻後,周瑞進到房裡,先請了安,才說話:老爺去之前,納了個小娘,這小孃的兄弟前來,說想把他妹子贖出去,做哥的心疼妹子,想來也是不忍她年紀輕輕活捱日子,奴才不好私自做主,特來請示大爺。
哪個小娘
魏澤半闔著眼,用手點丫鬟過來,那丫鬟立馬上前替主子揉捏肩頸。
就是……就是……最小的一個。
男人會過意來,輕笑一聲:死床上……那個
就是她。
這種小事不用跟我說,你自己拿主意。
是。周瑞應聲退下。
丫鬟端了醒酒湯來,魏澤呷了幾口,他總覺得有件什麼事忘記了,一時又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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