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年年都是如此,過年的時候也會給下人們放假。
魏府主子們那一桌,堆疊肥鴨燒鵝,熟肉鮮炸,時季果蔬,玉液瓊漿。
廚房把主子們的菜都上齊了,在捲棚裡支了兩張圓桌,沒回家的就湊在一起,付些錢,讓廚房加緊做飯菜,廚房早已提前預備下,直接熱了上桌。
來安和來旺是主子爺跟前人,雖說奴才,但在奴才裡也是獨一份,不少人上趕子巴結。
酒菜一上,會來事的都過來同他二人敬酒。
酒過幾巡,來旺踅到侍畫身邊。
畫姐姐,怎的我去你們院裡幾次,請姨娘去那邊,姨娘都不去,害我回去落不到一個好臉。
侍畫掩嘴兒笑道:你個小油嘴兒,什麼畫姐姐,難不成我是畫裡的姐姐
來旺笑道:姐姐真就是從畫上下來的。
侍畫把臉一紅:安哥兒,快來把你弟弟弄走,吃了酒認不得人了。
來安笑道:他不是認不得人,他是太認得人了,不然他怎麼不去尋思巧,偏找你來。
三月走來,將來旺推開:去!去!你去一邊。
來旺無法,走到來安旁邊:你怎麼不管管她
我憑什麼管,我又不是她什麼人。來安嘴上雖說著,那眼隻把三月望著。
兩人對望一眼,歎息連連。
魏府廳堂中,燈火如晝,魏家眾人按次序而坐,桌上珍饈佳釀,旁邊侍兒候立,席間語笑晏晏,各人舉杯送祝福。
魏澤面上不顯,其實心中不耐煩,他讓來旺去請她,也不知道她哪根筋又扭住了,請了幾次,隻是推脫。
往她那邊看了幾次,她隻裝作不知,像是在刻意迴避。
飯畢,魏母讓人叫了幾個女先,聽了幾套詞曲,禾草並幾個姐兒陪坐著,男人們先撤了。
今日除夕,街上最是熱鬨,你們都年輕,也不用陪著我們,自去吧!魏母打發了幾個小的。
魏母見禾草仍坐在下面,安安靜靜的。
你也去吧,我這裡有二夫人陪著,你年紀輕,也去玩玩,不必在這裡拘著。
禾草應聲下去。
侍畫和三月還在吃酒,她便獨自一人,出了梨花院後門,走到街上。
街上異常熱鬨,兩邊全是各種各樣的攤子,還有各類小食,天上不時綻放絢爛多彩的煙花,整個京都都籠罩在歡騰節日的氣氛裡。
禾草買了些楊梅乾,走走看看,突然前面有個熟悉的身影,男人身材高大,寬肩窄腰,正是秦逸,他旁邊有一位女子,被人群擋住了,看不真切。
她想要看清楚一點,兩人早已被擁擠的人群淹沒了身影。
禾草並不關心秦逸,隻是這個人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再加上他又是秦夕兒的哥哥,她沒辦法用平常心看待此人。也可能是她多慮了。
這時,身後忽然有一人在喧鬨中叫喊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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