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草點頭,叫上幾個小廝隨護,兩人往下走去。
這艘船造得十分大,甲板上站了些人,有的看景,有的相互閒聊,認識的,不認識的,打聲招呼都能說上幾句。
船上的時日不比陸路,不好打發,所以大家會相互認識一下,聊些見聞和趣事,也不管真假,出門在外,都聽個樂嗬,等到了地方,各自散了,該乾嘛乾嘛。
兩人走到船頭,這裡的潮意更重,不時有零星的水花濺到臉上。
這時,旁邊有聲音隨著江風傳來:唉!你聽人說了沒有,這船上鬨鬼哩!
禾草轉頭看去,說話之人是一個面蓄短鬚的男人。
我從外地過來的,沒聽說過,都是瞎說的吧,這世上哪有鬼。另一人說道。
難怪你不知道,算了,你既然不知道,我還是不說與你聽了,免得嚇到你。
那外地人說道:你隻管說,我一個大男人,還怕這些無稽之談說來聽聽,江程漫漫,就當打發時間。
鬍鬚男說道:你既然要聽,那我就說了,這船之前是一客船,上面渡人,下面渡貨,有一日,上來一對年輕夫妻,男人是個小商人,常年往外跑貨的,他家娘子懷有身孕。
外地人問了一句:懷了身孕還出來跑,不該在家中養胎
你這人怎的這般較真,一千個人有一千個人的活法,人家小夫妻感情好,女的願意跟著自家漢子到處跑,誰又能說什麼,再說了,也不是成天陪著他往外跑,就這麼一次,可誰能料到,偏就這一次出了事情!
外地人點點頭,這倒也是:然後呢
我也是聽人說的,這夫妻二人感情甚篤,非常恩愛,當年有認識他們的人說,他二人住在相鄰的兩個村子,但兩個村子隔得不遠,打小就認識,一起玩鬨到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後來,他二人長大了,心意合洽,彼此間又知根知底,兩人家裡也同意,就成了親。
這男的腦子靈光,也上進,在鎮上打散工,慢慢攢了些錢,又開始跑貨,漸漸的日子有了起色,可誰能想到……唉!
外地人追問道:怎的了
這男人呐,有了錢心就變了,年輕男人常年在外跑貨,東南西北終日不著家,你說他守得住
外地人嘖了一聲:這也沒法子,那男的在外賺錢養家,累了乏了,需找女人鬆快鬆快。
問題就出在這裡,他家娘子和他是打小的情誼,又是跟他苦過來的,也不是圖錢,隻圖這麼個人……
所以,到底是怎的了外地人打斷這人囉嗦的話語。
她娘子跟他上了船,也是如同我們這般整理好行李,下到船板上,兩人站到船頭,吹風看景……鬍鬚男說著指了指船頭,不期然看到立在船頭的禾草,忙抱拳作揖。
他旁邊的那個外地人,也跟著抱拳作揖,禾草和戴良玉回了半禮。
隻聽鬍鬚男繼續道:好巧不巧,這個時候突然從旁邊走來一小婦人,那小婦人你道是誰
誰
這小婦人正是男人養在外頭的外室,也是花一般的小娘子,見了男人,又看了眼男人身邊的女人,就嚷了起來。
原來這男人在外頭跑貨,又在别的地方又娶了一個婆娘,這樣一來,就有兩個正頭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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