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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天是每年最熱的時候,日頭掛得老高,撒下來的光比金子還亮,園子裡的婆子給沒精打采的植木澆水。屋內,冰匣子裡的冰化得很快,在沒化完前,小廝們又替換上新的。
你跟蹤我禾草問道。
姨娘不必惱怒,我沒有别的意思,反倒同情姨娘,年紀輕輕守了寡,還不是正正經經的夫人,更難了。您是不知道宅子裡下人的嘴有多毒,都說姨娘當初被大爺趕走的,在外面活不下去,又覥著臉求大爺收留,大爺一個是心善,另一個看在先老爺的份上,這才收留了您。
塗鶯鶯眼眸橫斜,又笑了一聲,笑聲恰到好處地從女人鼻息冒出。
這些下人們,奴才做久了,比主子的款兒還大,我已說過他們了,姨娘不必在意。等大爺回了,我替姨娘說說情,放您出去,日後見那個小廝也不必偷偷摸摸了。
禾草眼皮微微一跳: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什麼偷偷摸摸,什麼小廝。
也不是多大的事,大爺不會真讓您守著牌位一輩子,我聽下頭人說,您還去找大爺要過賣身契,姨娘不也想著自由嗎等大爺哪日心情好,讓他還您賣身契,您好和那小廝做一對長長久久的夫妻。
禾草壓下不快,她今日去了繡莊,換了些錢,在巷子口正好碰上了阿昭,兩人說了幾句,青天白日的,沒避著人,就這樣而已,塗鶯鶯卻說她和小廝有私情,明顯在給她潑臟水。
三月性子直率,她和侍畫自從買進魏家就跟著禾草,禾草性子和善,待她們如姐妹,見她被人汙衊,一腔子火早就壓不住了。
塗氏,你瞎說什麼!
什麼時候主子說話,下人也能插嘴了。塗鶯鶯說完,她身後的兩個丫鬟跟著譏笑。
這下連侍畫也忍不住了,兩人皆被禾草攔下。
塗鶯鶯錯認為禾草脾氣好,好拿捏,她卻不知道禾草在她嫂子王氏跟前生活多年,王氏嘴頭子厲害,耳濡目染下,禾草也得了幾分真傳。
阿昭對她有恩情,塗鶯鶯往她身上潑臟水不說,還把阿昭也拉下水,相當於說他們二人通姦。
禾草揚手揮袖,桌上的杯盞砸向地面,碎裂四濺,空氣驟然凝固。
塗娘子,澤哥兒走的那日,你跟著誰來的我這裡
塗鶯鶯不明所以,問這個做什麼:周管家領我來的,姨娘不是看見了嘛,怎的明知故問
嗯,是瞧見了,可我隻瞧見他帶你過來,還有沒瞧見的呢!
塗鶯鶯顫抖著手指向禾草:你是什麼意思!
禾草用手撐著下巴,一臉無辜:我的意思是,我和别人說一句話就有私情,那你和周管事一路行來,相伴了這麼長的時間,怕不止傳情了,會不會在哪個假山裡苟合了,也未可知!
你……你……血口噴人!塗鶯鶯臉色漲紅,渾身顫抖,我還是完璧之身!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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