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渙停頓了一下,揉了揉額。
你若想讓所有的人都配合你,迎合你,就算詬病也不敢當你的面,以你現在的官位是不夠的,你需得坐到那個位置。裴之渙朝上一指。
裴之渙的聲音仍是冷硬:這件事情,無論如何,我難點頭,你母親知不知道
不知。
裴之渙哼斥道:别讓她知道,我怕她氣出個好歹來,你收斂著點,想讓她明公正道地進家門,除非我死!否則絕無可能!
晚夕時分。
魏澤回府,直接從後門進了梨花院,恰巧見禾草在院中侍弄花草,剛走近她的身邊,想要逗逗她,就見到戴良玉從屋內抱著一個簸箕出來。
你又怎麼又在這兒魏澤問道。
禾草回過頭,不知魏澤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
戴良玉嗤笑一聲:看哥哥問的,說得好像這兒是你的院子似的。我還沒問你呢,大哥哥跑來這裡做什麼
禾草抿著嘴笑:對呀,哥兒你來做什麼
魏澤清了清嗓子:我打這邊的巷子過,順道從這裡走。
哦。戴良玉便拿著簸箕坐到院中的桌邊,簸箕裡裝的是才洗淨的果子。
你别晚上老宿在這裡,叨擾姨娘。魏澤丟下一句話兒就走了。
戴良玉眨巴眼,這是怎麼了幾時大哥哥管這麼寬了
不理他,可能在外面受了氣。禾草坐下。
吃罷飯,戴良玉和禾草沐洗過,坐在院子裡說話。
姨娘,我同你睡的時候,聞到你身上香香軟軟的,是擦了什麼香膏麼,怪好聞的,我平日睡眠淺,聞著這香味竟很舒心,送些與我罷。戴良玉說道。
禾草笑道:你同我住了這兩日,幾時看我擦什麼香,倒是有些擦身子的凝脂,我也用得少,油膩膩的,隻在寒冬臘月時節才點一些在身上,抹均了,擦多了糊衣服、糊被子,你若要那個,我給你兩瓶。
難不成姨娘是花做的,自己散香我來聞聞。
戴良玉說著伏到禾草的胳膊上,嗅了兩嗅,禾草見她聳動著鼻,像隻小狗似的,分外可愛,趁著機會,伸手到她的腋下,咯她的癢癢。
正在兩人玩鬨時,一個細條身影從月洞門處急步行來,等走近了,才看清是戴良玉的貼身丫鬟紅芍。
我的姐兒,快快回去,肖嬤嬤來了。
戴良玉一聽,唬得一下子站起來,聲調都變了:誰
肖嬤嬤,已經到你院子裡了,正找你呢!
肖嬤嬤是哪個禾草疑惑道。
從宮裡退下來的教管嬤嬤,以前給我家娘子訓規矩的,也不知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我看她的樣子,像是要住些時日。紅芍說道。
戴良玉愁著一張臉,跺跺腳:這老……老媽媽,怎麼就來了呢!
說是這麼說,還是指著紅芍收拾衣物,回了自己的院子。
姨娘進屋罷。侍畫出來替她披了一件夾層大衣。
禾草嗯了一聲,回到屋裡。
侍畫熄了燈,打下帳幔,掩上門出去了。
她本來沒瞌睡的,因為心裡存了事,結果,閉上眼慢慢眯著了,朦朦朧朧間聽到門被打開,有人進來,走到床榻邊,然後是窸窸窣窣脫衣的聲音。
床帳掀起,一具溫熱的身體貼了上來,從後抱住她,將她攏在懷裡。
她翻過身,窩到他的懷中,聞著他身上好聞舒軟的氣息混著微潮的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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