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鐮邀了魏澤,讓謝方昭幾個作陪,有事相求於魏澤,他最近有一樁買賣。
京都慶王府要造園子,少不得方方面面要挑選置辦,譬如園林山石、古玩字畫、絹紗彩帳等一應,園林山石需得請師傅構造,再匠人領班修建,再說那古玩字畫,這個行當獲利最豐。
要說這慶王府與别個王府不同,不論哪家高門貴族,自家園子或建或改,私下動工請人采買就完事了,可這慶王府卻是直接下批文,再由衙巡下發到各地,全國內精挑細選,簡直和修建皇宮有得一比。
而且還隻是個别院。
這慶王是當朝唯一一位異姓王,慶王之妹又是當朝皇後,帝後關係和睦,相敬如賓。
是以,慶王雖是異姓,權勢卻比那些個皇姓族親更甚,連開府造園都是按宮中標準置辦,這也是獨一份了。
當初皇帝還是皇子時,並不如何出眾,最後從幾位皇子中榮登大寶,多虧了慶王支援,這才有了慶王府如今的烈火烹油之盛。
你想做這買賣,在裡面賺一筆
慶王府建别院之事,魏澤是知道的。
周鐮狗顛顛地踅到魏澤面前,又是捏肩又是按背的,那意思不言而喻了。
魏澤一把拍開他的手,笑道:你要說京中任何一戶,我還能搭上話,這慶王府卻是不能,我的手夠不著,這頓酒你可是白請我喝了。
沒人注意到,周鐮在提到慶王府時,魏澤眼底的冷意,他並不是不想幫周鐮,也並不是沒有慶王府人脈,隻不過,他在慶王府中的人脈……是讓慶王死的!
周鐮立馬親自給魏澤倒上一杯酒:哥哥誤會了,人已經搭上線了,這個不肖勞煩哥哥,隻是小弟手頭不富裕,最開始的采買,處處不得花大錢。
您老人家也知道,我那老頭子俸祿就那些,餓不死卻也撐不飽,我現在還不得趁這個便利,想辦法多賺點。不過,哥哥儘管放心,事後連本帶利,一併奉還。
這倒也是,包攬工程前期要投錢,像慶王府這樣的人家不擔心後期回賬難,是個隻賺不賠的買賣。
好滑頭,你就認準我了,我沒那閒錢給你,眼下各個鋪子都還沒結下賬,不然你替我去討,討回來就是你的。魏澤笑道。
陸遠和謝方昭幾個在旁邊打趣:快别玩他,你看他那個樣子,隻怕晚上都沒心情乾那行當。
魏澤輕笑幾聲:你要多少。
周鐮眼睛一亮,來了精神:我自己湊了一萬兩,少說還得兩萬兩白銀,不過哥哥儘管放心,三分利,到時一分不少哥哥這份。
支兩萬你,也不肖你利錢,隻把我本錢還來。
哥哥這等說,小弟還有什麼可說呢,日後隻要您一聲,小弟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說完,周鐮把杯中酒仰脖乾了。
幾人知道魏澤的性子,事情談完了,叫了雲仙來唱曲兒,女人的嗓子是好的,可唱出來曲調,雜糅了太多不屬於曲子本身的東西,失了本來的味道。
家中還有事,先走了,你們再坐坐。
魏澤走後,周鐮說道:家裡又沒個人管他,他走那麼早做什麼
你又怎麼知道他家裡沒人。陸遠笑道。
這麼說有人了周鐮和謝方昭齊聲道。
我可沒說,下回你們問他。
禾草急匆匆往前趕,不時回頭看有沒有人跟著,一個眨眼撞到一物上,唔——她捂住鼻子,疼從鼻子嗆到了眼裡,女人佝僂著腰。
你這人怎麼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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