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色將晚,光線不明,及至她看清時,人已走到木香棚中,若是連個招呼也不打就轉頭離去,未免失禮,今後她在宅子裡的生活還得依靠這位繼子。
而且,他確實也沒虧待她,比之從前鄉下的生活,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既然物質上滿足了,其他方面也不能要求太多,譬如,他口口聲聲喊著自己姨娘,可那臉上沒有半分真情,隻有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施捨和俯視。
澤哥兒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魏澤的身邊總是跟著幾個丫頭小廝,而她問出這句話後就後悔了,因為這話裡還有另一層意思,很顯然,魏澤也想到了。
姨娘覺得我應該和誰在這裡
我的意思是怎麼沒人在跟前伺候
園子裡的人我都打發了。
禾草點點頭,再一想,整個園子就他們二人,開始不自在起來,雖然當今民風比前朝開明,男女設防沒那麼嚴格,終歸男女有别。
身子好受些了麼
禾草抬起頭,發現魏澤正眼不眨地定定看著她,那眼神太過認真,把她整個人都圈固在那裡。
好些了。
你不消害怕,夏老大死了,不會有人來找你麻煩。魏澤語調平平。
禾草心頭一震,腦子裡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但她沒有問出口。她看向他,他也在看著她,她忽閃了眼,他分毫不讓。
她起身,福了福身子:我先……
話間未落,一條帶著金屬質感的鞭子纏上她的腰,鞭子上生出力道,一拽,她被帶到他的領域,男人的一隻手護在她的後背,她和他離得很近,近得她能感受到他撥出的溫度。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她臉上通紅,從耳後一直延伸到頸間,和夜色融合到一起,在男人霸道的氣息下,她辨認不出他比夜還深邃的眸光裡暗藏著什麼。
一切發生得太快,他好看的唇形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你看後面。
禾草穩下心神,扭頭,回望過去,隻見剛才她坐的地方,有一條細如藤棍的花蛇,鱗片在月光下反射出微光,一邊扭動著無骨的身子朝爬行,一邊吐著信子。
所以,是因為這個
回到院子,禾草洗漱過後,侍畫端來湯藥,她喝下後早早睡下,不知是不是藥的原因,很快就睡了過去。
不知幾更天的時候,禾草被凍醒了,院子裡傳來不明的響動,這麼晚了,誰在外面
她叫了兩聲侍畫和三月,沒有迴應,估計睡得太沉,外面那個聲音還在響,有股莫名的力道牽引著她打開門,走向外面。
深夜寒氣重,地面上泛起一層薄薄的霧,禾草緊了緊身上的衣衫,循著聲響走,不知走到了哪裡,前面出現一個人影,聲響就是從這裡發出的。
一個小兒立在一個木樁前,小小的兩隻手攥得像石頭,一拳一拳打在堅硬的木樁上,木樁上纏繞的麻繩把小兒的手磨破,出了血,血沾到木樁上,越來越多,小兒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