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情詩麼!
她本以為沈烈這一回拿出來的詩作,依舊是那般慷慨激烈的壯士悲歌,卻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拿了一首情詩出來。
雖說這情詩很淒美,很動人。
可是……
張靜修俏臉有些發燙,不由自主的羞怒道:沈烈……你做什麼呀!
沈烈嚇了一跳,忙道:哎
我不做什麼,就是一首詩呀!
看著羞怒不已的張小姐,沈烈兩手一攤,做出一副無辜樣子,他也知道這詩送給一個未婚女子,大家閨秀實在不太合適,太唐突了。
可是他也是沒辦法,吃虧就吃虧在文化有限,能記住的詩作太少,隻好胡亂抄了一首。
眼看著張小姐俏臉上的紅暈瀰漫著,一直紅到了晶瑩的小耳朵,沈烈真怕她當場翻臉。
良久。
張小姐臉上的紅暈漸漸消散,清了清嗓子,輕聲道:詩不錯,見識過了,雖有些孟浪卻勝在淒美。
沈烈又道:不敢,不敢。
說話間。
張靜修俏臉仍舊一陣陣發燙,火燒火燎的,終究是一個矜持高潔的絕色女子,收到這般淒美的情詩後不免羞怒。
她有些坐立不安,便抬了抬下翹臀,欠了欠發燙的身子,忍著羞澀伸出素白的纖纖素手,端起了桌子上一直沒喝過的元青花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她便又輕聲道:沈兄請用茶。
依照這個時代喝茶的禮節,客人到來之時,主客雙方都不會立刻端茶,而是等到主人決定結束與客人的話題之時,就會端起茶杯請客人喝茶。
客人若明其意就會端茶喝水,然後主動告辭免的彼此尷尬。
這叫端茶送客。
在張靜修羞怒的注視下。
沈烈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拿起了元青花的茶盞,將裡面散發著清香的雨前龍井一飲而儘,然後又小心謹慎的將茶盞放下了。
將茶盞放下之後,沈烈卻沒有告辭,反而將屁股坐的更牢靠了,還撩了撩下裳,又將二郎腿翹了起來。
張靜修本已經放下茶杯,想等著沈烈起身告辭,可是他非但不告辭,竟然還大咧咧的賴著不走了。
氣氛再一次變的尷尬。
客人不識趣,不肯告辭怎麼辦
張靜修從未遇到過這樣不識趣的客人,竟一時無言,隻好輕聲道:來人……上茶。
一旁站著的丫鬟也有些傻眼了,隻好端著茶壺走過來,隻好給這位奇怪的客人續了一杯茶。
靜謐的小客廳中,氣氛有些不可描述的尷尬,張靜修嘴角微微抽搐,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住了。
總不能把他趕走吧
於是一炷香過去了。
沈烈連喝了三盞茶,絲毫沒有告辭的意思,他能不知道端茶送客的禮節麼,可是錢還沒借到不能走呀。
沈烈索性豁出去了,豁上這張老臉不要了,也得把錢借到手!
於是又片刻後。
張靜修有些發燙的俏臉漸漸變的正常了,她看著老神在在的沈烈,似乎琢磨出點什麼。
終於,張小姐看著沈烈好奇道:沈兄還有何事
沈烈等的就是這句話了,輕輕將桌子上那首詩推了過去,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搓著手,輕聲道:靜修弟你看……
隨著他有意拉出了一個長音。
張靜修看了看桌子上那首詩作,又看了看這位沈兄搓著手的動作,芳心中一道靈光劃過。
她似乎明白了點什麼,便試探問道:沈兄之意
話沒說完。
沈烈忙道:哎,對了,沈某之意是將此詩轉讓給靜修弟,賢弟……你給三百兩便可。
他生怕張靜修不同意,便又趕忙辯解:這三百兩就算沈某與靜修弟借的,這錢不白借,沈某自會付給利錢,按月利二分來算,靜修弟借我三百兩,一年後……連本帶利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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