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黑心爛肺的東西,明明是你欺負人,還有臉誣賴大隊長,叫你去餵豬都是輕的,大隊長,她要是不想餵豬,就讓她去挑糞吧。"
"餵豬都便宜她了。"
"你們說沈家老四的媳婦兒怎麼這麼慘,攤上這種孃家人"
"真是太可憐了。"
不管薑憐說什麼,沒有人幫她。
宋香霧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薑憐身上時,偷偷跑了。
等薑憐反應過來,她的行李已經被葛紅玲扔到了豬圈旁邊的小房子裡,那裡是專門給豬倌看豬用的。
豬可是大隊裡最強的農副產品,母豬來年配種就能下小豬崽崽了,到年頭還能出欄殺了吃肉,豬油都能炒一年的菜,大隊把母豬看得格外重要。
但是冬天冷,這個房子四面透風,可冷了。
養豬又不是個輕鬆活,葛紅玲反覆交代:"冬天豬屎凍得快,你每天都要清理豬屎,把豬屎弄出來,堆到外面的牆根邊,每天喂三遍豬,豬食要熬,等下去學。"
薑憐雖然不想乾,但她知道,自己嫌棄這個活的後果就是攤上更臟的活。
跟著隊裡的大娘學會了用苞米碎屑熬豬食,薑憐艱難地拎著兩大膠皮桶去餵豬。
兩頭老母豬長得膘肥體壯,一頭三百來斤,半天沒吃豬食了,它們張著嘴在豬圈門口拱來拱去,嘴張得大大的,露出一排牙。
餵豬要進去把豬食倒進去,薑憐從來沒乾過這樣的活,嚇得她站在門口不敢過去:"别,别過來!"
"你們閉嘴,不然我就不餵你們了!"
薑憐在門口僵持半天,桶裡面的豬食上面那層都凝固了,她才哭著打開豬圈門,拎著豬食走進去。
豬圈冬天沒什麼味兒,但是地面上有好幾泡黑黢黢的豬屎,讓她不敢下腳,避開豬屎小心翼翼拎著桶把豬食倒進豬食槽以後,她捏著鼻子拎著桶,躲逼著腳底下的豬屎,風雪大,眯了她的眼睛,她又心急,不小心踩到地上的雪,腳下一滑摔到地上。
"啊!"
摔倒時,薑憐手裡的黑色膠皮桶飛了出去,她飛撲在地上,好死不死,臉戳到了一泡軟乎乎,臭烘烘的東西上面。
薑憐頓時感覺到頭皮發麻,她撐起身體,抬起頭,發現身底下是黑乎乎的豬屎,豬屎挺厚的,印著她的鼻子眼睛。
"嘔!~~~"
薑憐被噁心得夠嗆,趴在地上吐了出來。
怕被人看到,她哭著從豬圈跑出去,蹲在外面用雪把臉擦洗乾淨,弄了半天,臉上的豬屎擦掉了,但是那個臭味兒經久不散。
薑憐躲在屋子裡,整個人都塞到被子中,她躺下沒多久又噁心地爬起來吐了。
吐完,薑憐看著四周漏風的屋子,擦掉眼淚爬回被子裡。
"薑晚婉你給我等著!"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薑晚婉和她男人所賜,等時關來了,她要讓時關替她出口惡氣。
可是……假如沈行疆真的是程家的私生子,程家會把他接回去嗎
薑憐想到後半夜才睡著,剛睡著沒多久,隔壁豬圈的豬哼唧起來,吵得她睡也睡不好。
隔天一早,薑憐發現自己發高燒了,她去大隊請假,葛紅玲沒給假,還批評她偷懶。
薑憐拖著病體熬豬食,拎著豬食走在冷風中,她身上沒什麼力氣,停停走走好幾次才把豬食倒到豬食槽,喂完豬沒多久,葛紅玲催促她清理豬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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