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強離開了,他離開了柳林市,在參加過幾個簡單的宴請送行之後,季子強走了,他走的很匆忙,似乎要斬斷這裡留下的所有記憶,他走了,來到了省城。
季子強先是到省委的組織部報了個到,省委組織部謝部長,也是隻能安慰他幾句,兩人感慨唏噓一番。
季子強回到了家裡,應該準確的說,是回到了江可蕊的家裡,但在這裡季子強並沒有獲得多少安慰,江可蕊在季子強剛剛回來的第一時間就說:我已經準備和父母一起都北京去了,中央電視台一個欄目需要一個主持人,他們發來了商調函。
季子強感到了一陣的蒼涼,江可蕊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就把她和季子強的距離拉開了好遠好遠,兩個人再也沒有了過去那種溫馨,他們變得有點陌生起來,也客氣起來。
對江可蕊的這個選擇,季子強從心底是不同意的,他說:為什麼要調到那麼遠的地方去,我們見面的機會會變的少了。
我們好像不需要經常見面。
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夫妻之間有什麼矛盾本來是很正常的,我們多在一起溝通不是更好嗎
江可蕊有點好笑的說:你現在才想到了溝通,在你想到别人之前,你怎麼沒有想到我
季子強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但季子強還是心中有愧的,江可蕊真的就完全
是誤會吧也不儘然吧她的擔憂和猜疑其實並沒有錯,自己不是在那個夜晚差一點點就和安子若跨越了那道防線了嗎
難道自己還要強詞奪理的表明自己的清白
季子強沉默了,他也從江可蕊的眼光中看到了一種少有的,對自己的蔑視,季子強低下了頭,他下意思的迴避開江可蕊那咄咄的目光。
江可蕊嘲諷的說:是不是你心裡很高興,我們以後相隔遠了,你有了更多的自由。
季子強搖搖頭:你是我的妻子,不管我做什麼,但心中永遠都是有你,永遠都在牽掛你。
這話說的有點牽強了,季子強自己都感到了不好意思,可是他沒有别的選擇。
江可蕊靜靜的看著季子強,緩和了一下口氣,說:我之所以選擇到北京去,一個是習慣了和父母在一起,另一個是我也有我的事業,中央電視台是一個更大的舞台,也一直是我嚮往的地方,但不得不說,你也讓我傷透了心,讓我不想在北江市待下去,或許我們彼此在冷靜之後,再分開一段時間之後,我們都能認識到自己真的需要一種什麼樣的愛和生活。
那你已經是決定了不能在考慮一下嗎季子強還是沒有死心。
是的,我也矛盾了很長時間,但現在我感到了一種解脫,我決定了,有時候分離更能讓人明白很多道理。江可蕊說的很堅決,已經沒有了一點點迴旋的餘地了。
季子強還能說什麼呢他隻能在內心掙紮著,他感到自己已經沒有多少權利來改變江可蕊的決定了,因為自己確實差一點點就背叛了她。
他們然後就沉默著,彼此都很冷靜,也沒有爭吵,各自都在緬懷那過去的時光。
後來,江可蕊先打破了沉寂,說:我不希望我們目前的關係讓父母擔憂。
季子強點點頭:我知道。
那就好,我們還是夫妻,在法律上來說應該還是,所以以後我們還是可以經常電話聯絡的。江可蕊的表白讓季子強的心更發冷了,是的,法律上還是,但感情上呢靈魂上呢
在江可蕊的言下之意中,他們的婚姻僅僅是一種形式,已經不能再有任何實質的內涵了,這當然會讓季子強更為傷心,他幾乎是強忍著心中的悲傷在面對江可蕊。
這是一個多麼難熬的時光啊,季子強突然覺得自己很失敗,事業受挫,婚姻也將要走到儘頭,這些年一帆風順的好日子看來已經結束了,以後的自己將要面對一種少有的艱難坎坷。
季子強說:我會經常給你打電話的,如果條件許可,我還會去看望你。
嗯,謝謝你,但我恐怕沒有多少機會到新屏市去的,剛到央視,很多事情都要從頭開始。
我理解,但在那裡還是要多保重身體。
好的,這點你放心好了。
他們客氣的猶如是路人一樣,這本來就是兩個極富自尊和自傲的人,在對方的面前,他們都在表現著一種自認為強勢的禮貌。
但也就是這樣的禮貌,才使得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在吃晚飯的時候,季子強見到了樂世祥,樂世祥也在表現自己的一種淡定,從他的表情中根本就看不出一點點的失意,他依舊用洪亮的語音的說話,任然是那樣的大氣和威嚴。
他說到了京城的好多事情,說到了自己在那裡有很多老朋友,還說自己以後去了會很忙,那些朋友現在都已經開始為他安排各種活動了。
季子強一直在靜靜的聽著,他也不時的露出微笑或者點點頭,很會意的笑笑,他知道樂世祥心裡其實也不好受,這樣不過是讓大家好過一點。
季子強何嘗不是如此呢,他的心更苦,更累,看著江可蕊,季子強就悲從心來,毋庸置疑的說,季子強很愛江可蕊,但誤會和隔閡卻讓他們的裂痕變得難以彌補,將來兩人天各一方,時間和距離會不會消耗掉他們最初的愛情對這點,季子強是很擔心的。
晚上,季子強和江可蕊都自覺的分開休息了,這在他們結婚幾年裡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季子強也試圖打破這個局面,不過一看到江可蕊冷若冰霜的神情,他就失去了過去死皮賴臉,討好糾纏的勇氣。
這個夜晚他們都沒有休息好,兩人都在不斷的翻身,但直到天亮,這個僵局還是沒有誰來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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