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把眼光看向了韋俊海,一般這樣的調查最先表態的就是當地的第一責任人了。
但季子強說話了:各位領導,你們好,首先歡迎你們來到柳林市,對於這兩件事故,我們市委和政府是有很大的責任的,就說煤礦的問題吧..........。
季子強說出了事情真實的經過,韋俊海的臉色慘白的聽著季子強的講訴,他越聽越心驚肉跳,頭皮發怵,周圍的一切彷彿都要把他吞噬掉,迎面是無儘的黑暗,他恐懼地畏縮著。
韋俊海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是恐怖的,隻想離開這個讓他害怕的地方。
他往四周看了一看,啊呀!不看不要緊,這一看他的心更慌了,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呀!他的兩手也不知道怎樣放好了,他的眼睛也不知道往哪裡看合適,他的頭也嗡嗡的響起來,最可恨的是他的腿也有點哆嗦了。該怎麼形容他當時的心情呢激動,緊張,害怕。
韋俊海就不斷的叮嚀自己:别慌,别慌。
可這卻一點作用都沒有,他的汗水一股腦兒往外冒,他整整衣領,拉拉衣襟;一會兒,又整整衣領,拉拉衣襟,他不知道他該做些什麼呀!調查組的人也有一點驚慌,這不是他們預計的結果,不管是省委季涵興副書記,還是常務副省長蘇良世,他們這次來的任務本來是沒有這一項的,他們絕對不想牽走一個市委書記。
但現在他們不得不改變初衷,因為在調查組還有北江日報的記者
,同時,他們也有權利和有能力來接受,來處理這突變的局面,於是,季涵興和蘇良世的眼中都相應配合著閃動出了淩厲的殺氣來,雖然季涵興搞不清楚為什麼季子強會違背樂書記的規劃,但他也隻能跟隨季子強走出的棋路繼續走下去了,這不是說他要遷就季子強,關鍵季子強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誰想來扭轉方向都很難了。
季子強說出了整個礦山安全檢查和本來要查封,最後因為韋俊海的乾涉所以才形成礦山事故的前因後果,雖然沒有人員傷亡,但給煤礦,給柳林市造成的經濟損失是巨大的,不是百萬,千萬可以計算的。
在季子強說完最後一句話,季涵興看了一眼正在瑟瑟發抖的韋俊海說:俊海同誌你還有什麼要補充和解釋的嗎
韋俊海知道已經完蛋了,這個季子強瘋了,他要和自己同歸於儘,這樣的做法對韋俊海這種人來說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一件事情,他一生中從來也沒有過這樣的想法,也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人,所有的人都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你季子強多年輕啊,你的前途多光明啊,你用自己的幸福和未來和我老頭子拚,你合算嗎
但事已至此,他看著季子強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表情,隻好歎口氣對季涵興說:這件事情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但豆腐橋的問題,我到可以介紹一下。
韋俊海慢慢的開始鎮定起來,他並不是毫無希望的,他還可以一拚,這次不是和季子強拚,是和省委,和省政府拚了,礦山的事情可以攤到自己頭上,但修橋的事情呢,隻要把這兩件事情同時展現的省委和省政府的面前,讓他們無法單獨的處理自己一個人,當然,他們可以同時處理自己和季子強,但這將會演變成一個少有的重大政治事件,因為一個市同時出現書記和市長兩人的問題,誰能承擔這個責任,誰敢來承擔這個責任,李省長不敢,樂書記也絕不敢,不是所有的乾部都像季子強這樣是亡命之徒的。
季涵興副書記和常務副省長蘇良世兩人就淡淡的對望了一眼,蘇省長就說:好,請韋俊海把修橋的事情介紹一下,這幾天省內很多媒體都很關注這件事情,省上的領導也很關注。
韋俊海就強製自己鎮定下來,他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其實這件事情早就有人反應過,當初很多同誌是不同意這家公司承接這個工程的,但這個公司的老總和季子強同誌關係曖昧,是季子強同誌一意孤行,強行讓這家公司總包的,至於這家公司為什麼偷工減料,背後有沒有權錢交易有沒有腐敗行為這是大家一直關心的問題。
季涵興副書記暗自吃了一驚,至於錢權交易問題好處理,隻怕是沒人可以抓到把柄的,但這個季子強和人家老闆關係曖昧就成了打問題了,别人不知道,自己是知道季子強和樂書記的關係,要真是如此,隻怕這季子強就算毀了。
季涵興副書記沒等韋俊海說完,就大聲的嗬斥了一句:俊海同誌,我們這是一個嚴肅的會議,不要信口雌黃,無邊無影的事情我們今天就不要再多說了。
韋俊海也可以判定出省委季涵興副書記的心意,韋俊海就更明白,這也是自己最後的一個機會了,拉上季子強墊背,或者真的可以躲過這要命的一劫。
韋俊海就毫無懼意的說:季書記,我這不是捕風捉影,我這有一卷錄像帶,大家看看就知道了,這就是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最好證據。
說完,韋俊海也不等季涵興和蘇良世的同意,很快的從包裡拿出了一盤帶子,轉頭指了指提前放在牆角桌子上的一個放像投影機,市委宣傳部的謝濤輝部長對說:謝部長,你來放給大家看看。
季涵興副書記和副省長蘇良世都一起的鄒了一下眉頭,張嘴想要阻止,但怎麼阻止呢今天就是來調查這兩件事情的,做的太過似乎並不妥當。
季子強的臉色一下就變得慘白了,考驗他的時刻到了,他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但季子強沒有顫抖,他很堅定的看著韋俊海,眼中噴射出瞭如刀的寒意。
這一意外的局面,讓所有在座的人都緊張起來,特别是季子強的嫡係們,就在剛才,他們還大快人心的聽著季子強對韋俊海的抨擊,看著季子強一步步把韋俊海送進了死路,他們也都在幻想著韋俊海的很快消失,幻想著季子強的快速崛起,但現在,形勢的發展太快了,又讓他們有了惶恐和心悸,他們誰都不希望季子強和韋俊海玉石俱焚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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