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強的霸氣讓她深深地迷醉,她喜歡他的男人氣概,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象大海一樣深不可測,又像是一杯耐品的茶,濃烈的酒,誘惑著她探索的慾望。
她不喜歡像小孩一樣幼稚的男人,更不喜歡滿臉正經,滿口討好的男人,因為她自己的深度已經讓她跨越了所有的假象,也看透了本來不該她這個年齡看透的表象,她渴望去理解和瞭解更夠深度和內涵的人,也許面前這個小小的縣委書記,就是這樣的人。
很快車就上了環城路。映入眼簾的是低得恰到好處的城市建築,這裡處處是花園,各色景觀燈勾勒出別緻的建築物圖形,這些圖形掩映在濃鬱蒼老的古樹之中,時隱時現,别具一格。
他們很快就找到了一個酒吧,坐進去以後,調酒師為他們打冰生,調酒師果然厲害,開酒不用瓶啟子,兩個酒甁對在一起,用手掌向上一敲,隻聽嘭的一聲,甁蓋飛起,打在天棚頂。這招很挑氣氛。那聲音聽起來真是太爽了。
樂隊的表演不錯,英文是馬來西亞的母語,彈唱了許多通俗外文歌曲。中文也馬馬虎虎,聽他們唱了梁靜茹的勇氣等幾首歌。間隙時候,放起了舞曲。
夜本是迷離的時候。酒吧昏暗的燈光下,人性一點一點,似曇花般緩緩舒展開來,
絢麗、芳香,也許酒吧裡人人如戲,收藏起了工作時嚴謹和拘板,綻放片刻的心情之花,似曇花般短暫。
也許是酒吧特有曖昧的氣氛很容易讓人相互接近,特别當你喝點小酒後,眼前那麼方寸大的地方越發地朦朧,酒精歡愉下看著頭頂一盞盞暗夜的燈,似內心中一點點的需求,在夜裡,在酒吧那似醉還醒的氣息裡,次第亮起。原本內向得有些自閉的人也可以别放得開。
季子強幫江可蕊到了一杯酒後,順口問道:江小姐喝一點酒沒關係吧,會不會影響你開車。
你在罵誰呢江可蕊又不由自主的開起了玩笑,不知道為什麼,她今天感覺很高興,很興奮。
兩人就相視了一會,一起嗬嗬的笑了起來。
再後來,他就給她講起了自己對一個窮困縣發展的構想,以及很多有待爭議的想法,她也就把兩人這一次單純的約會變成了兩個人的討論和爭辯,到最後,她突然提出了一個季子強最怕回答的問題:季書記,聽說你為了溫泉山莊,拒絕了一個你頂頭上司安排的客戶,你有過害怕嗎
季子強一直試圖在迴避這個問題,他不想談論:這個問題我今天不準備回答你了,等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告訴你。
江可蕊就笑了,她笑起來像是高雅的蘭花:為什麼要等下次,你擔心什麼
季子強臉色鄭重起來,他不想談,但面對這樣一張含笑的面容,他覺得自己應該誠實和相信她,季子強說:我害怕過,而且還很害怕,但我不得不那樣做
江可蕊疑惑的問:為什麼你不得不那樣做,是因為安子若在做溫泉山莊嗎
季子強不可思議的看看江可蕊,說:連你也是這樣認為,不錯,我和安子若是同學,還是初戀,那這一點都不能影響到我對洋河的責任和我的良心。
江可蕊啞然無語了,這個奇怪的人,他和安子若是初戀嗎,但自己卻沒有看到他們的親昵,或者仇恨,因為初戀的結果往往都是那樣的。
但不管是什麼,他卻可以為了老百姓連自己的官位都不管不顧,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膽略。
季子強又把現在自己的處境告訴了江可蕊,他說到了省委的樂書記,也說道了市委的葉書記,還說到了那個很有後台的喬董事長,他說:我現在已經站在了懸崖上,我不知道一個得罪了那樣多的達官貴人的我,是不是可以再乾到明年,但乾一天,我都要堅守住自己的良知和底線。
季子強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喝著酒,酒吧自己心中埋藏的秘密和自己的恐懼都告訴了這個和自己並不是很熟悉的女孩,或者他認為這樣的人反而最安全。
江可蕊凝視著他說:那麼,你那塊土地是永遠不會賣給那個什麼董事長了,你不過是在拖延時間,你能拖得過去嗎,你最後想要達到一個什麼結局
季子強抬頭看著眼前朦朧的燈光說:我要的結局就是把這塊地在最短的時間裡從中間零散的賣給别人,最後讓它成為既定的事實,讓洋河的老百姓不會受到巨大的損失,讓洋河縣的整體規劃和佈局不會受到影響。
江可蕊驚訝於季子強的坦率和大膽,她輕聲的問:最後呢
季子強端起了酒杯,大口的喝掉了杯中的酒說:最後我就隻好離開洋河縣,被他們隨便的安排到一個什麼部門,每天看看報子,喝喝茶水,慢慢的度過剩餘的時間。
季子強蒼然寂寞的話,讓江可蕊也著實的嚇了一跳,一個敢於把自己置身在明顯危險中的乾部,她還真沒遇見過,更讓她歎服的是,他在說到上面有可能因為這事情收拾他的時候,他沒有一點的懼意,像是在給自己講訴著一個别人的故事,這樣豁達,這樣的勇氣,她怎麼可能不對他刮目相待。
她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季子強要先裝裝樣子,好像是同意把那塊地賣給喬董事長,他就是為了搶時間,他的招商洽談會,也是為了這個目的,他的櫻桃茶葉節也是為了這個目的,他想讓别人提前買下那塊地,至於他自己,結局他已經想好了,於是,她對他就又多了幾分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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