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成飛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點頭說:好,你來了。
季子強換上鞋就走過去,他上樓有點累,也有點緊張的喘著氣說:很久沒見華書記了,你氣色很好。
說著就掏出了煙,給華成飛送到面前。
華悅蓮說:老爸不能抽菸,子強你不要發煙,你想抽自己抽。
華成飛看著華悅蓮的那一瞬間,臉上就顯出了溫和,他說:你就和你媽一起為難我,小心以後你也變成你媽那........。
剛說到這,裡間的臥室就傳來了聲響:誰在背後說我壞話呢,還想不想混了....哎呦,是季子強來了啊,來來,怎麼不坐呢,蓮蓮,給到點水。
華悅蓮的老媽就走了出來,她似乎早已經把上次自己在電話裡給季子強發脾氣的那寫都忘了,人很熱情。
或者她是知道老華是因為什麼下來的,但她反倒感覺現在情況更好了一點,華成飛有了更多的時間來陪自己,而且自己調到了省政府,在級别上省長李雲中也給了照顧,又上了一個台階,這樣的結果就沖淡了她對季子強的不滿。
更重要的是,在最近她和華悅蓮也談了好幾次,
感覺想要通過她和華成飛的阻撓是分不開華悅蓮和季子強,那就順其自然吧,這個季子強也不是個等閒之輩,將來說不上比老華還要風光。
她來到了季子強的身邊,看著季子強臉也凍的紅紅的,就說:今天外面很冷嗎
華悅蓮笑著說:這個縣委書記是坐班車來省城的,不凍他凍誰啊。
現在已經成了處長的華夫人就有點驚訝起來,一個縣委書記能坐班車,她暗暗的詫異不已,她見過太多的縣委書記,縣長了,那個不是外出前呼後擁的,有一些回老家,幾千公裡的路途,也是帶上好幾個車,一路有人伺候著,這個小子竟然坐班車
華成飛也眉頭一皺,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心情,季子強在他最後待在柳林市這半年多時間裡,始終是一個心頭之憂,沒有任何一個縣長,副縣長能夠讓他如此關注,如此費心了,自己縱橫宦海若乾年,相逢的對手也不少,但最後還不是一個個的讓自己擊敗,但這個季子強卻在自己那麼多次煞費苦心的攻擊下,硬艇了過來,不!說的確切一點,他還擊敗了自己,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
而現在他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老伴給自己做了好幾天的工作,希望自己可以想開點,不要為難小輩,也告誡他,就算他不願意,但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那個時候,他們就不是把季子強擋在了門外,也許還會把自己的女兒也擋在這個門外了。
這些道理華成飛自然是知道的,時代變了,現在的年輕人都有他們的獨立性和逆反心理,老人們已經很難做的了她們的主,就算季子強是自己的仇人,但華悅蓮也一定會跟隨他,喜歡他。
華成飛想要放去過去恩恩怨怨,作為一個政治人物,看的清時局,順應大勢是必備的功力,但他還是做不到那樣的理性,他和季子強的關係,已經超越了這個理性的範疇,更多的是感情上的意識,他現在是在等待時機,當時間沖淡了女兒對季子強的愛,那個時候,就該自己出手了。
季子強坐了下來,他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跟華成飛交談,這是柳林市兩個最為強勁的人物,雖然他們的職位並不匹配,歲數也相差甚遠,但兩個人都很清楚對方,也都很瞭解自己,所有的虛情假意和花言巧語都沒有任何一點作用,因為彼此都知道自己和對方的目的和想法。
好的一點是華悅蓮和她老媽也在這裡,這就緩解了很多季子強的尷尬,他回答著李處長的一些問題,也接受著華悅蓮的一些過於明顯的愛意,她總是在下意思中流露出一點親昵的舉動,有時候把水果剝好送到季子強的嘴邊,有時候又用手摸季子強的頭髮。
華成飛和老闆李處長兩人間或也對望一眼,不易覺察的搖下頭,但他們兩人雖為夫妻,想法卻大不相同,華夫人是感到自己女兒的天真淳樸,也為季子強和華悅蓮的愛意有點欣慰。
華成飛是無奈的搖頭,這個對手就在自己的眼前,他剝奪了自己的權利,現在還要來搶走自己的女兒,但自己還不能和他翻臉,這樣的狀況讓他有種失敗的感覺。
季子強在和華夫人聊天的時候,儘量的在迴避開有關柳林的一些話題,他不想刺激華成飛,有幾次華悅蓮和華夫人都無意中提到了那個話題,但季子強總是巧妙的轉變了話題的內容,對語言的橋接和錯位,季子強駕輕就熟,老道自如。
不過華成飛也不是等閒之人,他有時候不想聽到柳林市的訊息,但他又有時候渴望聽到那面的一些事情,這完全取決了他當時的心情,現在他就很想聽一下自己這個對手說說柳林的一些工作問題,但季子強總是在將要滑入那個主題的時候,轉變了談話的內容。
華悅蓮和華夫人是聽不出來的,因為她們就是在聊天,但華成飛聽的出其中的奧妙,他不得不在心裡說,這個小子的確不簡單,他就算談的那樣隨意,但還是時刻的注意著迴避自己的顧忌,而且做的很巧妙。
華夫人說出了一個很突兀的問題:對了子強,我聽過去一個同事說,最近柳林市的呂副書記正在拿你說事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要不要蓮蓮他爸幫你給呂副書記打個招呼
在李處長的心裡,過去呂副書記是華成飛的嫡係,他是要聽華成飛的招呼的,就算現在老華已經離開了柳林市,但憑藉老華和李省長的關係,靈泉市那幾個領導還是要給足面子的。
這個話題季子強想要迴避是很難的,問的太具體,季子強隻能輕描淡寫的說:謝謝李處長好意,事情已經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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