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展昭說完,季子強好久沒有說話,一條思路在他腦海中漸漸清晰,一定是有人精心策劃的陰謀,羅有誌觸動了某些人的神經,他們害怕了,所以下黑手了,當然,這裡面會不會還有其他的隱情,現在不得而知,但栽贓陷害這一點是比較明顯的。
季子強就開始考慮了,自己是不是也該乾預一下。
而在峰峽縣的最近幾天裡,羅有誌的女人沒有上街了,不過,人總是要吃飯的,男人出事了,還有兒子,以前,兒子大部分時候是在學校吃飯,近來基本上都是回來吃飯,這天,女人終於決定,還是上街去買些菜,兒子需要補充營養。
女人靠著大路邊走,生怕遇見熟人了,買菜需要很早就上街的,過了時間,就難得買到新鮮的蔬菜了。
前面有一個人說:羅有誌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我聽說了,唉,我是不相信的,平時接觸很多,感覺羅有誌不貪不占,怎麼會突然受賄呢。。
我也是這麼想的,羅有誌應該是冤枉的,我要是羅有誌的老婆啊,就去喊冤,去找領導,總是有說話的地方,總是有關心人的領導。
說的容易,他老婆該去找誰啊,找單位領導嗎,出了這樣的事情,怕是他們單位的領導也是一鼻子的灰。
當然不容易了,羅有誌的案子是省紀委查的,找單位領導有什麼樣,要去找市委書記,恐怕才能夠說得上話。
你以為市委書記的辦公室是菜園子,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啊,一般人,哪裡能夠見得到市委書記啊,何況羅有誌出事了。
嗨,要是我啊,就跪在市委大院的門口,一大早就去,寫一個大牌子,要求見市委書記,市委書記總是要上班吧,如果不見,就一直跪在門口,總是有機會的。
你這個辦法也太損了,很沒有面子的。
哦,要面子,那就不用說了,什麼都不乾,在家裡等著吧,說不定自家老公出大問題了,都不會知道的,現在的人都是很勢利的,除了老婆兒子,誰會說話啊。
羅有誌的老婆幾乎是跟在議論話題的兩人身後,所有的話她都聽見了,是啊,這麼多年了,自己難道不瞭解羅有誌嗎,羅有誌如果要受賄,在建設局擔任副局長的時候,機會太多了,那個時候不受賄,到了縣長了,突然開始受賄,也太奇怪了,想著想著,她菜也不買了,轉身就朝家裡走。
女人回到家裡,很衝動,她在屋裡找了一個紙盒子,拆開之後,在上面用毛筆寫了四個大字我要申冤,後面跟著一句找市委季書記,女人覺得,羅有誌的命運就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一定要找到市委書記季子強,她不認識季子強,可是,她可以跪在市委大院的門口,她相信,市委書記一定能夠看見,現在時間還早,她要立刻趕到市委大院的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兒子起來了,看見了紙殼上面的四個字,什麼也沒有說。
女人離開家,打了的士,她很少坐的士,一般都是坐公共汽車,可是今天要趕時間,馬上就是上班時間了,必須在上班之前趕到市委大院門口,否則,市委書記看不見,可能就要好長時間了。
的士到了市委大院門口,看見站崗的武警戰士,女人有了一絲畏懼,不過,一種莫名的勇氣戰勝了恐懼,女人根本沒有想到臉面的問題,兩個陌生人的話不時迴盪在腦海裡,女人走到了市委大院前面,直挺挺跪下,手裡舉起了牌子。
此刻,正是上班時間,女人的舉動立刻引起了圍觀,有些人認識羅有誌的老婆,一邊走進市委大院,一邊議論紛紛,周圍不少市民也在圍觀,女人低著頭,滿臉通紅,到了這一步,她什麼都拋開了,隻有一個願望,見到市委書記。
女人跪在市委大院的門口,很快,有人過來詢問情況,勸解,女人一律不依,她就是一個念頭,要見到市委書記,做工作的人無可奈何,總不能強行拉開,何況,這個女人是羅有誌的女人。
隨著女人跪的時間長了,市委大院裡面慢慢出現了一種議論,那就是懷疑羅有誌可能是受委屈了,當然,也有認為羅有誌混蛋的,害的老婆在門口跪著,總之,大家是同情女人的,這種感情也部分轉移到了羅有誌的頭上。
一個多小時以後,一個看上去有些年輕的人出現在女人的面前,其他那些正在給女人做工作的人看見了這人,顯得很是禮貌和親熱。
他來到了女人的身邊,說:你是羅有誌的愛人吧,我是季書記的秘書小劉,你要說的事情,季書記已經知道了,你不要跪在這裡了,季書記會過問這件事情的,如果羅有誌真的是被冤枉的,季書記一定會為你們做主的,快起來回家吧。
女人的眼淚流出來了,此刻,想著起來,才發覺雙腳已經有些僵硬了,旁邊的人和小劉趕忙將她扶起來,早有一邊的女同誌攙扶著她慢慢走,恢複知覺,女人的眼淚止不住了,無論怎麼說,她感覺自己達到目的了,市委書記哪裡能夠有時間見她啊,秘書出來了,說的話就等於是市委書記說的話,女人手裡還緊緊捏著紙殼,有人叫來一輛的士,將女人扶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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