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的話,還讓另一個人吃驚不小,那就是汪主任,他遲疑了片刻,就用怨恨的眼神看了季子強一眼,因為他知道自己上了季子強一個當,一個很大的當。
什麼季子強和方菲已經聯手,什麼季子強和方菲準備對自己開刀,還一起商量自己的事情,全他媽的是假話,要是那樣,為什麼方菲現在不投反對票,她要棄權。
這一切不過都是季子強的一個局,而自己天天打鷹,今天到底還是被這個比自己年輕很多的小鷹給啄傷了眼睛。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不是自己的無能,這個季子強太他媽的狡詐了,這樣一個局他也設的出來
汪主任在想想,也隻能這樣了,今天自己這話一出口,再也沒有了緩和的餘地,想要浪子回頭金不換,再回到哈縣長那溫柔的港灣,嗬嗬嗬,那是癡人做夢了。
季子強看到了汪主任那憤慨的眼神,他也讀懂了汪主任眼神背後的含義,他很淡定的回望了汪主任一眼,就這一眼,已經讓汪主任沒有了其他非分之想,因為季子強的眼光是那樣的深沉,像一潭深不可測的水,又像是一片朦朦朧朧的霧,你不敢深入的去探個究竟,因為你無法確定那裡面到底藏著了一些什麼東西,亦或者那裡面都是一把把可以隨時洞穿你心臟的刀吧。
季子強是不怕汪主任再有什麼想法的,對於一個政治人物,改換門庭門本來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何況
他已經換了一次,再想換回去,嗬嗬嗬,三個字:不可能。
這時候,季子強就想到了一句水滸傳中的最常出現的一句話:逼上梁山。
不錯,汪主任已經是被自己逼上梁山了,他沒有其他路好走了,隻能跟自己浪跡天涯了,想想倒也好笑。
這盤棋下到此時,基本也就沒有什麼懸唸了,剩下的夏季子強和哈縣長那兩票可以忽略不記,他們會旗幟鮮明的讚成和反對,相互抵消,最後隻能是平局了。
哈縣長也知道到了這一步,提議是肯定通過去了,他強打精神,就結束了這場風波,他的話很簡短:既然同誌們的意見還不能達到一個統一,那今天會議都先開到這裡,大家回去在好好的想想。
說完話,他不管不顧的先站起來離開了,季子強也就站了起來,他沒有在去和誰交換眼神,或者露出喜色,他很淡漠的離開了會議室,似乎一切都是和他無關。
其他的人也是在詫異和震驚中一鬨而散。
季子強可以在外面裝深沉,但回到辦公室,他就禁不住的笑了,從便面上看,今天隻是一個平局,但從實質上講,應該是季子強完勝了這局,哈縣長的提案被徹底的擱淺,即保住了洋河縣的穩定格局,又給哈縣長展示了自己的實力,讓他不敢在輕舉妄動,應該說,真的是不錯的一場勝利。
季子強有點陶醉了,陶醉在自己的勝利中,他自我感覺很好,不知不覺間,原本端坐著的他就靠在了沙發上。
躺靠在沙發上的他大腿壓著二腿,眯著眼睛,支著耳朵,咧著嘴巴,美滋滋地想象著,慢慢的就有了些微熏的感覺。
微熏的他心裡輕飄飄的,感覺自己象是躺在羽毛上飄浮到了半空。他就在半空飄浮著,飄浮著,起初的感覺是無比愜意的,洋洋自得的,一覽眾山小的。
可是飄浮了一段時間後,卻突然意識到了有什麼地方似乎不太對勁。
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呢
他開動腦筋仔細琢磨,終於琢磨出這不太對勁的地方,是來自於飄浮在半空的輕浮感覺,那輕浮的感覺讓他感覺到了危險,感到了隨時都可能從羽毛上掉下去,摔個粉身碎骨的危險。
他腦海裡突然竄出驕兵必敗四個大字,想到驕兵必敗,季子強就打了個冷顫,暗下裡狠狠罵了自己一句:幼稚!
隨即兩手按著沙發,支撐著坐直了身子,撇開了蹺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二郎腿,兩隻腳重重地踩在地上,從半空中降落到了地面。
從半空中降落到了地面的季子強,伏身從茶幾上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又眨了幾下眼睛,剛才眼前的虛幻變得真切了許多,心裡這才感到塌實起來。
是啊,自己千萬不要小視哈縣長的能力,他憑藉著自己的老謀深算,一步步的走到了縣長的位置,這樣的人,你絕不可以等閒視之,他的堅韌和智商,都不是可以簡單的就給畫上一個休止號,今天不過是一次小的區域性戰役,後面一定還有大的戰爭在等待自己。
哈縣長不可能就這樣讓自己穩穩的站在上風,他一定會很快的組織起淩厲的反擊,那麼,他會從那個地方下手呢自己該如何防範你
這都是季子強需要認真對待的問題,既然戰爭的大幕已經拉開,誰也不能輕易的就宣告結束,走出那舞台的,一定隻能是一個勝利者,想要握手言和,為時已晚。
季子強就揚起了頭,冷冷的說了聲:來吧,我準備迎戰。
在這個夜晚,哈縣長也失眠了,他的痛苦來自於季子強的勝利,哈縣長怎麼也想不通,季子強僅僅以一個常委副縣長的身份,就可以挑戰自己的威望,和竟然可以和自己針鋒相對的打個平手,那麼他上次在自己辦公室那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有是怎麼出現的。
他翻來覆去的思考著這個問題,最後他總算是想明白了,那同樣是季子強的一次算計,季子強不過是借自己的手,借自己身後的華書記,一招之內就解決了吳書記,但解決了吳書記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難道他可以算出在吳書記倒台後,他就能完全的收編吳書記的餘黨嗎
再者,就算他收編了這些人,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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