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主任就想避重就輕的岔開季子強的這個話題,說點别的,他不會背叛哈縣長,但也不想為哈縣長得罪季子強,就算是要得罪,也要做的迫不得已,無可奈何的樣子出來。
季子強就嘿嘿的一笑,也不再糾纏晚上會議的問題,反倒說了一句:方縣長剛才來也是為你的事情,我請你也是為這個事情來的。
汪主任有點迷惑,自己能有什麼事情,值得縣上兩個副縣長一起商議,他不解的看著季子強說:為我的事情
季子強點點頭,就站了起來,走過去,到了自己辦公桌旁邊,打開抽屜,取出一個信封來,遞給了汪主任。
汪主任打開信封,莫名其妙的展開信看了起來,很快,他的臉上就有了一點抽搐,那是一種不由自主的緊張表現。
當他有點緊張的再一次抬起頭看到季子強的時候,季子強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和顏悅色和親切溫和,季子強臉上閃動的市一中咄咄逼人的霸氣,一種讓人膽寒的冷凝。
汪主任好久才說:這是什麼啊,大半年的事情了,現在拿出來說,也太沒質量了。
季子強就冷笑了起來:這賬單是財政局送來的,聽說最近檢察院也準備上手查,上面說你在去年年底和今年夏天,兩次
以白條的形式提出過好幾萬元錢,這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汪主任有點懵了,他沒有想到季子強還查了財政局的帳,還找到了他的條子,但他也不會完全就被季子強擊垮的,因為這兩筆錢都是有出處的,是吳書記的授意,自己也是一起前往,都是給省上相關部門送禮的,自己是一點好處都沒沾手,要是季子強真的想扯,那也有吳書記的事情,自己就是個跟班乾活的夥計,和自己一分錢的關係都沒有。
所以他恢複了一點勇氣說:季縣長,這件事我不知道你查的如何,但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就算是這事情鬨出來,也是落不到我頭上,自然會用人承擔。
季子強就嘿嘿的笑了兩聲說:難道我和方縣長還不懂這其中的奧妙嗎,你在想想,就算是有人授意你做了什麼,但是最後誰能幫你證明,最後這個鍋你想不想背都由不了你。
季子強的話就像是一根毒刺,直接的就插進了汪主任的心臟,不錯,真的出了問題,吳書記會出來給自己證明,他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已經被雙規了,難道自己還能去那地方和他對質啊,再說了,這事就算和他對質,他能承認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如果他不承認,自己給怎麼解釋這個問題。
汪主任沉默了,但他精確的思考一點都沒有停止,季子強今天為什麼要告訴自己,如果他要收拾自己,他何必告訴自己,還有,他為什麼一來就問起了晚上的常委會,那麼他真是的目的還是希望我可以站在他這一邊,同時,從目前的情況看,似乎方縣長也站在了他的陣營,那麼現在的洋河縣政治格局是不是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呢
自己假如投靠過來,會不會起到決定性作用,如果自己不答應季子強的要求,他會不會和方縣長,還有那幾個老頑固聯手先搬到自己,給他們在常委會上掃除障礙呢
這些問題一個接一個的在汪主任的大腦翻騰著,他也細細的確定和不斷的推翻一些設想和可能。
季子強沒有催他,更沒有逼他,給他了充足的時間來讓他思考和判斷,季子強的這種態度,也無疑對汪主任有了重要的意義,季子強的好整以暇和從容不迫,讓汪主任對他的恐懼不斷加大,一個瘋狂的對手,其實並不可怕,因為他瘋了,所以他會有很多破綻,但一個冷靜和從容的對手就會讓人感到無懈可擊,感到束手無策。
汪主任現在的感覺就是這樣,隻要他們幾個剩下的常委一起聯手,自己肯定是那逃一劫,就算是哈縣長想要幫自己,隻怕都難。
他就抬起頭來,儘可能的讓自己鎮定的問:季縣長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呢我自問也沒有得罪過季縣長你吧。
季子強沒有看他,隻是冷冷的說:因為現在是5比5,我需要一票,改變不了這個局面,我就隻好把你這一票換給别人,或許,換來的也不是我要的那一票,但總還是有點希望的,還可以拖延點時間,你說是這樣嗎
汪主任有點膽怯的重複了一句:把你我這一票換給别人
季子強不動聲色的說:是啊,我們5個人總不可能就這樣白白的看著哈縣長一個個的收拾我們吧,你也應該聽說過,兔子急了也會咬人,財政局的肖局長和檢察院的元檢察長都在這次的調整之中,你想下,他們能不拚命,就算你真的和吳書記把這事情說清楚了,嗬嗬,隻怕那也是幾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汪主任明顯的緊張起來了,他無法想象那兩個被調整的人會做出一種什麼瘋狂的舉動來,他額頭明顯有了汗水。
季子強的打擊還在繼續著,他要徹底的斷絕汪主任所有的退路和幻想,他就繼續說:如果我們今天兩人談不出什麼結果,嘿嘿,那晚上開會就熱鬨了,會出現一個新的議題,還會有財政局和檢察院的兩份報告送到每一個常委的手上,這還不算,也許明天吧,市裡相關人員也會收到,就算你實話實說,是給上面廳局打點用了,隻怕以後你也很難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安穩的混下去了,因為你把人都出賣光了。所以我請汪主任不要讓我們五個人出此下策。
汪主任知道季子強說的五個人是什麼意思,那麼這就是說,方菲真的已經和季子強聯手了,現在隻要自己這一票轉向季子強,就成了6比5的局面,季子強就可以穩穩的控製住洋河縣的態勢,所以他們就急於要在自己身上下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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