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強就把事情說很很迫切的樣子,韓副省長同意等他半個鐘頭。
一見面,季子強就客氣的說:韓省長,不好意思,耽誤您寶貴時間了。
他帶著歉意把預先準備的資料遞給韓副省長,這是一份是關於把北江大橋建設成北江標誌性建築的設計圖和工程預算資料,一份是前幾天北江市就北江大橋專題會議的會議記要,還有一份是他親手撰寫的《關於把北江大橋建設成標誌性建築的可行性分析》。
韓副省長接過資料,隨便翻了幾下,說:我要出發了,這些資料我帶去路上看,看完後打你電話。
季子強看了眼手錶,自己和韓副省長真正說話的時間還不到5分鐘。
但人家本來就忙,先讓他看看資料再說吧,季子強又準備到蘇省長那裡去坐坐,至少給他也通個氣,不要當跟前在他這裡擋住了。
不過上樓一看,蘇省長卻不在,問了一下辦公廳的乾部,說蘇省長外出檢查工作了,季子強隻好作罷,返回了市委辦公室。
按現在季子強的設想,第一步要在北江市形成一個統一的思路,第二部就是要讓省裡同意修改這個方案,因為前一個方案省裡已經是通過了的,現在就有了難度,而省裡要通過,那也先要得到幾個相關廳局和分管交通的韓副省長同意,當然了下一步肯定還
要蘇省長或者李雲中點頭,事情才會成。
現在季子強最擔心的就是蘇省長這一關了,不得不說,目前的北江市大橋方案已經演變成了一種季子強和楊喻義角力的工具,走到現在這一步,不管是季子強,還是楊喻義,兩人都已經沒有多少退路了,誰的方案通過了,也就預示著誰在北江市具有更大的權利份額,當然,這個份額是一個綜合實力的對比,不是單純的職位高低。
基於這個觀點,季子強也必須要考慮到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在自己和楊喻義的角力中,會不會出現第三方的牽製,而這個第三方也極有可能是蘇省長了,因為誰都知道,楊喻義的後台就是蘇良世。
同時,季子強還要考慮到蘇良世對李雲中的影響,如果這兩個北江省的大佬都形成了一致的想法,自己這個方案想要通過就有點問題的。
單單是楊喻義帶著北江市那一堆手下,季子強並不太畏懼,自己有北江市市委書記這個金字招牌在,就一定能製約楊喻義,但楊喻義肯定也會在這場權利的保衛戰中奮力拚搏的,要是這樣的話,他也一定會找到蘇省長,這就讓事情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季子強決定,自己還是要提前坐坐李雲中的工作,以免腹背受敵。
季子強拿起了辦公室的電話,給二公子掛了過去:李老闆啊,最近工程進展怎麼樣
二公子一聽是季子強的電話,就笑著說:我修新屏市的路,和你北江市什麼關係,你操那麼多的心乾什麼
嗨,你這話說的,不知道本人現在的身份了是吧
哦,哦,知道了,知道了,你是省委常委啊,新屏市也能管。
嗬嗬,知道就好。
拉倒吧,你就是省委書記了,乾我吊事,說吧,是不是又有什麼問題。
這個二公子是從來不給季子強留面子的,季子強當然也是不會在意他的口氣,這小子,就這毛病,拽起來二五八將一樣,季子強問:你還在省城嗎
我早就回到新屏市了。
季子強本來還想搭著二公子一起到李雲中家裡坐坐的,現在一聽二公子不在省城,就隻好不提這事情了,說:那剛好,明天是週末,我準備回一趟新屏市,到時候請你吃飯啊。
嘿嘿,是不是省鋼的事情辦成了想感謝我不過我還是沒有弄懂上次你讓我請成廠長他們兩人是什麼意思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季子強也嘿嘿的一笑,說:這事情有什麼好說的,下次,下次詳談。掛了,開會了。
季子強就掛斷了電話,這個事情季子強是不想到李雲中辦公室去談的,一個是李雲中那裡每次很忙,每次談話時間也短,很多想法都不能完全說清楚,在一個,官場上的事情,在辦公室去十次,比不得到家裡去一次,那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季子強想了想,決定哪天瞅著李雲中不忙了,自己親自到李雲中家裡坐坐,先打個預防針。
第二天上班忙過一陣之後,季子強就讓司機送自己回新屏市了,他來省城也是好多天了,心裡不僅是想江可蕊和老媽他們,更是惦記著自己的兒子,另外也想和江可蕊商量一下她工作的事情,上次電話中隻是簡單的給江可蕊提了兩句。
一路也沒有太耽誤,季子強就回到了新屏市的家中,先把司機安排到了竹林賓館住下,季子強是不敢讓自己的小車在家屬院露面的,怕招來太多人,讓自己今天難以招架。
季子強進門四處一看,家還是那個家,卻倍感溫馨,臥室那熟悉的裝飾得像一團紫色的霧,四處是鮮花,一張篷床引人遐思,這些天來,季子強想象中的溫柔鄉就是這個樣子。
季子強看看客廳牆角一盆人那樣高的鮮花,累累百來朵花蕾,含苞待放,像是也在迎接他一樣。
他很舒適的往沙發上一靠,說:終於回到家了。
妻子江可蕊笑了下,說:你在北江市不也有個家麼,怎麼說這話
季子強說:不一樣啊,新屏市的家才是真正的家。
哪裡不一樣
那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每個人都冷冰冰的。我雖身為北江市的書記,可總感覺那裡沒有一樣東西是屬於我的。
慢慢就好了。
季子強在省城的處境,江可蕊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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