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擁著季子強忘會議室走,走到半道上,市長楊喻義卻說:季市長,你還沒有吃飯吧,要不你先吃點什麼,墊個底,不然見面會開完,那是要好好喝一場的,你空肚子能頂得住嗎
季子強路上也是沒有吃飯的,就問了一下,謝部長還沒有過來,季子強也就答應了。
他們就來到了市委的小餐廳,這次過來的就是有少數一些常委了,人大,政協的領導都到了會議室去喝茶,聊天,但就這,小餐廳的包間還是坐的滿滿的,其他人都不吃飯,隻有季子強和文秘書長,還有一起去新屏市的那個市委辦公室主任吃,這多少讓季子強有點尷尬,他就一面和大家隨口聊著,一面三無兩下的吃了一點,趕忙站起來不吃了。
大家又勸了一會,見他意誌堅決,也就不再相勸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衛的電話也來了,說省委中組部的謝部長進了大院,季子強也顧不得和其他人多客氣了,轉身帶著大家離開了餐廳,到前面迎接謝部長了。
大家見了面,少不得寒暄一陣,謝部長對季子強也是很有感情的,這次季子強讓他都擔驚受怕了好多天,現在可好了,季子強不僅度過了危險,而且還更上一層樓,將來在常委會上,也能幫自己一把。
從內心講,謝部長對李雲中和蘇副省長還是有些隔閡的,季副書記這一走,過去樂世祥的那些舊部,嫡係們,以後就全靠自己來維護了,本來想想都有點擔憂的,自己一個人身單力薄,加上葉眉也很難撐起這片天空,但現在有了季子強,卻不亞於給自己注射了一劑強心針,這個小子能力超群,有他相助,壓力大減。
謝部長就很親熱的說:那面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嗯
,已經交接清楚了。季子強恭順的回答,在季子強的眼裡,他一直把謝部長當作是自己的長輩看待,從這些年的觀察中,季子強也感到,謝部長和季副書記雖然在政治上是牢不可破的聯盟,但從風格,氣質,處事原則上,兩人又是有很大區别的。
所以季子強對謝部長有一種無形的尊重和親切感。
好啊,本來葉眉同誌也是要等你來的,但沒辦法過來啊,她剛才在省委還讓我給你帶個話,等忙完了過來看你。
沒關係的,秋書記肯定很忙的。
是啊,是啊,這兩天他在交接季副書記手上的工作,剛才又接待一箇中央黨報的主編,走不開。
嗯,嗯,我可以理解。
一行人走著,談著,就到了會議室,這個過程中,市長楊喻義的臉色是有點不爽快的,這謝老兒太輕視自己了,就和自己簡單的說了一句話就不再理睬自己了,楊喻義也自己明白,自己是蘇良世省長的人,謝部長早就看自己不舒服了,但你也不能做的過了吧,好歹這還是我的地盤。
但一想到我的地盤這幾個字,楊喻義市長心中也有些黯然了,是啊,自己謀求了多長時間的市委書記,卻一直都沒能到手,先是葉眉來了,好吧,自己忍下來了,這好不容易熬到她走了,卻又來一個她的秘書,你說空降一個吧,我老楊心頭上一捶,牙一咬也就認了,但這偏偏是從一個偏遠落後的新屏市調來一個市長,這新屏市能和我北江市相提並論嗎
在我眼裡,那新屏市就是一個縣,就算這個季子強能力不錯吧,但他也不能這樣強取豪奪吧,自己這些年經營起來的北江市,看看就有成績了,他倒好,直接就成了北江市的老大了。
楊喻義越想心裡就是越不舒服的,他自問,自己絕對不比季子強差,自己這些年拚殺,博弈了多少場,哪一場不是驚心動魄,就憑你這樣的年輕,恐怕我走過的橋都比你季子強在走過的路多,我吃過的鹽也比你吃過的米多。
心裡不舒服歸不舒服,當謝部長坐在了中間的時候,楊喻義還是滿臉的笑容,很豪爽的對謝部長說:部長,你可是好久沒到我們這來了,一會給華書記的接風宴,我要好好的敬你幾杯的。
謝部長淡淡的一笑說:今天隻怕還是不行啊,省裡事情多,那面秋書記還在一個人接待,我忙完這面還要幫她到那面去盯一下,改天吧。
這不行,這怎麼可以呢楊喻義睜圓了本來就很大的一雙眼睛,大聲喊了起來。
謝部長就拍拍他的胳膊,說:鬨什麼,鬨什麼,不就一場酒嗎改天我過來,我們好好喝,誰怕誰啊。
楊喻義有點誇張的連連點頭,說:好好,有部長你這句話就好了。
謝部長就慢慢的收斂了笑容,對他說:開始吧。
楊喻義趕忙點頭,對北江市的副書記屈舜華一點頭,說:舜華同誌,開始吧。
副書記屈舜華是今天會議的主持者,他就敲敲麥克風,讓會場上安靜了下來。。。。。
謝部長參加過很多這樣的任職見面會,所以程式上就很自如,該發言的發言,該表態的表態,該亮相的亮相,時間不長,會議就結束了。
大家一起留著謝部長吃了飯再走,謝部長很委婉的拒絕了,說自己真的有事,隻是在謝部長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在車邊給季子強叮囑了好一會,讓他先多看,多聽,不要急於動。
季子強很理解謝部長的意思,雖然季子強還沒有深入到北江市權利中心,但他是能夠預感到這北江市絕不是風平浪靜的地方,自己的確應該小心謹慎,看不透其中那盤根錯節的關係,自己就不能輕舉妄動。
其他這些送謝部長的人,都很識趣的保持在一個恰當的距離,但心頭也都感覺到了季子強和謝部長之間不比尋常的關係。
謝部長離開之後,時間離晚上吃飯還早,楊喻義市長,市委副書記,還有市委政府的幾個常委們就陪著季子強一起到了季子強的辦公室,這個辦公室比起新屏市的辦公室那就豪華了不少,其他的不說,單單就是那地下厚實的全羊毛地毯,踩上去感覺就分外凝重了許多,但季子強來回的看看,卻發覺還是少了一樣東西,那就是自己辦公桌對面的牆上卻少了一副字畫,季子強想,要是把自己今天在路上的那首詩寫出來,掛在這裡,對自己一定有很大的勉勵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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