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聽到了水聲,轉過身來,卻沒有立刻動。
因為,盛庭梟的水性很好。
因為,池塘很淺,並不足以淹死人。
因為,此刻她的心情糟糕透頂,她無法控製。
她的理智讓她離開這裡,否則湧入眼眶的淚水快要落下。
但情感上卻走不動。
她想著等他起來和他說清楚,她不想玩什麼配不配得上的遊戲了。
要離就離,要分就分。
但是等啊等,他一直沒浮上來,像是沉入水底的巨石,沒有聲息。
江晚慌了,想也不想,直接跳入水裡。
她一把將那個沉到了池塘底,一動不動的男人拽起。
破出水面時,江晚沒忍住,一拳砸了過去。
她的力氣比不上他,但也比一般人大,因為她特意訓練過的,這麼一拳砸過去,他的唇角破了,滲出了一絲血跡,襯得更加狼狽了。
他沒有反抗,受了這一拳,顯得有幾分可憐兮兮的樣子。
江晚顯然氣急了,語氣譏諷:攏共不到兩米深,差點把你一個189的個子給淹死了,盛總真是好水性啊!
他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你要死别死在這裡,臟了水,也臟了我的眼睛!
她氣瘋了,連這樣的話都說出口了。
但,若是他看得見,便會發現她的眼圈紅了。
江晚不想繼續再說下去了,她怕自己會失控說出更惡毒的話,便轉身朝著岸上走。
别走。
他準確無誤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握的很緊,像鐵鉗,牢牢控製著她。
放手!
小晚,别走。
别讓我重複,盛庭梟。
别走。
他孤零零的站在淺灘,渾身濕透了,白襯衫勾勒出倒三角身材,他瘦了很多,仍舊挺拔,原本捋上去的髮絲也垂落下來,滴滴答答的掉著水,而那雙空洞洞的眼眸好似蒙了一層水光,眼尾泛紅。
他像是即將被人遺棄的寵物,正在竭力挽留在主人。
江晚告誡自己不要心軟,扯了扯手臂,沒扯回來,你......
我不知道!
她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第一支舞有這個意思,如果我知道,我不會答應。
他後悔了,也知道錯了。
不重要了......你總是這樣,用你的思維做出決定......
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容,並不想繼續聊下去了,一股濃濃的疲憊感吞噬了她僅剩的精力。
她去扯開他的手,一根根手指掰開,快要掰開最後一根手指的時候,盛庭梟緊抿的薄唇終於開了口。
你需要那個藥,我幫你拿,我答應了她三個要求,完成了,她會把藥給我。
她一怔,僵硬了。
小晚,我從未背叛你,除了你,我誰都不要。所以,可不可以......不要說那兩個字。
離婚。
他快瘋了,聽到那兩個字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自己所有的隱忍和謀劃都失去了意義。
離婚
這輩子都不可能離婚。
小晚,我們之間沒有離婚,如果你要走,隻有喪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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