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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被凍結住一般,凝固成冰,再割裂,砸碎……
談政聿沒動。
心臟處傳來細細密密的痛,令他的大腦迅速缺氧,眼前漆黑一片。
那些知識,談亦禮也可以給我講。
林聽掙脫開他的禁錮,她很慶幸這個身高差,隻要自己沒仰頭,便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談政聿,放我條生路,行嗎你這病難治,說不準哪天就撒手人寰,可我不能跟你一起死啊!我還有我媽,我還得活著!未來幾十年的時間,我總不能自己過下去吧!
不知過了多久,談政聿才啞著嗓音出聲,你說過的,以後不再讓我一個人。
她說,往後他有妻子,有咱媽,他是個有家的人!
當初林聽掌心的溫度,談政聿都還記得,為什麼才過去沒多久,自己就又要被拋下了
林聽,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你再陪我一段時間。
他的眼尾漸紅,一顆淚珠溢位來,從臉頰落下,求求了。
此刻的談政聿,身著高定西裝革履——
在躬著腰乞討。
他要的從來都不多,僅僅是不被所愛之人拋棄而已。
這樣卑微的哀求,連談政聿孩童時期被父母一次次冤枉責罵時,都不曾開口過。
對於家庭的愛,要不到便罷了。
可林聽,唯獨林聽!
他不甘心。
别求我!我不會心軟的!
這句話,她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林聽想轉身逃開,但手腕被人扣住,又扯了回來!
談政聿像發現了什麼似的,抬手鉗住她的下頜骨,逼著林聽看自己的眼睛。
你哭了。
我沒有!
是捨不得我嗎
她死死咬牙,我說了,我沒有!談政聿,你别自作多情行嗎你——
林聽的話還沒說完,談政聿突然用指尖,輕拂了一下她的眼角。
是濕的,不會錯。
他瘦削修長的手頓住,眸光陡然一亮,是不是有人威脅你
林聽的心咯噔一下!
她立刻揮開談政聿的鉗製,别開臉,威脅我什麼
亦禮,對不對他拿捐骨髓的事情來威脅你。
别在這裡講笑話了!談亦禮現在應該還不知道你白血病的事情吧林聽冷聲嗬笑,所以我才著急離婚,趁他還什麼都不曉得的時候,趕緊回到他身邊去!
……
談政聿,你到底要拖多久才能答應離婚冷靜期還得一個月,我真等不及!
她現在已經把能說的話,全都說完了。
急著離婚,不是假的。
目前談亦禮需要打一段時間的升白針,等他那邊準備工作做好,自己的離婚證就得拿到手去交換!
否則,他隨時可以撤回自願捐獻申請。
你,一定要離婚
是。
林聽點頭。
還要繼續說什麼時,談政聿的唇突然貼了上來!
這吻,又凶又急。
舌尖強勢的侵略,索取。
恨不能就這麼生生把她整個人都吞沒掉!
林聽嚐到了鮮血的鐵鏽味,還有屬於眼淚那種淡淡的鹹氣……
良久,他緩緩鬆開力道,好,我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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