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片烤得差不多,發出滋滋的響聲,外焦裡嫩,什麼都不蘸都好吃得不行。
薑晚婉吃著土豆片,眼睛裡帶著笑意:太活該了。
她吃的嘴邊沾了點焦黑的灰,沈行疆用指腹擦去。
吃了兩個土豆,薑晚婉坐在爐子邊上烤了會兒手,又烤了會兒腳,烤得全身熱乎乎的,伸出手臂撒嬌哼哼:老公我想漱口睡覺。
她最近生理期,人懶得不行。
仗著沈行疆身體好了不少,又寵著她,連漱口都不願意自己去了。
沈行疆把爐火勾好,抱她上炕,端來漱口水和搪瓷盆,薑晚婉趴在炕邊漱了漱口,把嘴巴裡面的味兒都散儘了,乖乖地鑽到炕裡面。
屋裡燒得熱乎乎的,薑晚婉把被子掖在腋下,兩隻手放在被子上面,眼睛像小葡萄亮晶晶的,沈行疆脫衣服她看著,沈行疆上炕她也看著,目光緊緊黏在沈行疆身上。
沈行疆吹了紅洋蠟,撩開被子鑽進來,剛躺下,小姑娘咕嚕嚕翻到他懷裡,頭枕著他的胳膊,臉對著他胸膛。
老公,你傷養好了就要回部隊嗎
在被窩裡的時候,薑晚婉總是軟乎乎的,撥出來的熱氣噴灑在他胸口,燙得他心窩裡都是暖的。
沈行疆知道她不捨,小姑娘最近越發粘著他,沒人的時候就和他摟在一塊,聞他身上的味道,她這樣子,叫他也捨不得。
若是可以,他也想在家裡陪著她,但……不行,程時關是個定時炸彈,他也不知道那個男人什麼時候會炸了他家的炕頭。
他要努力往上爬,爬到程時關頭上,讓他沒有資格和他搶晚婉。
沈行疆愛憐地摟住薑晚婉薄薄的肩膀:過完年再走。
薑晚婉忽然有些傷感了,她緊緊摟住沈行疆的腰。
沉默的夜裡,思念和不捨如海水般把沈行疆淹沒,他不敢細想薑晚婉此刻的心情,一定很不捨,說不定會哭鼻子。
他有些焦躁,不知道該怎麼把這個嬌嬌人哄好。
怎麼了
沈行疆還是問出口,他想著先問出來,等她和他傾訴,順便安慰她。
薑晚婉眨了眨水潤的眼睛,長長地歎了口氣:還有半個月就要過年……
沈行疆:嗯。
時間很快,他們要分别,晚婉一定傷心壞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薑晚婉的臉,沒有摸到眼裡,又往上去摸她的眼尾,摸到了她捲翹的睫毛,但眼尾乾爽,還沒有哭。
……乖,我會儘快……
他想說,我會儘快回來陪你。
薑晚婉打斷他的話,語氣非常的遺憾:怎麼就在這個節骨眼來例假了呢你說我要是不來例假,咱們這大半月都可以做那件事,現在卻平白空了這麼多天。
誒……
銀月如霜,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屋子裡,幽蘭的月光剛好打在薑晚婉的臉上,把她的惆悵照得一清二楚。
沈行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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