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著雨,雨密如屋,籠罩著軍區各個角落,樹葉花草被雨水澆灌的顏色更加深了。
土路泥濘不好走,找來軍車送他們去家屬院。
程含章的家屬院離沈行疆不是很遠,佈局差不多,院落小園帶著連排兩房。
區别是薑晚婉把自家院子打理得生機勃勃,程含章的院子什麼都沒有種植,隻有房子孤零零立在院子裡。
好在是夏天,沒有提前燒暖屋子也能住人。
屋子有些潮濕,沈行疆把行李搬進來放到炕上,開窗通風。
小糯糯被吵醒,薑晚婉給他換了尿戒子,抱著他在地上哄著,小糯糯有點餓了,砸吧著粉色的小嘴。
沈行疆二話不說拿著傘去前院壓井水,拎了滿滿一缸水,燒開後給小糯糯沖泡奶粉。
孩子無疑是可憐的,爹媽都不能照看,又過得不比任何孩子差。
程文遠和程淩雪在旁邊插不上手,小糯糯吃飽打著奶嗝睡著,躺在炕上呼呼大睡了,程文遠才十分不好意思靠過去看孩子。
含章和小糯糯都辛苦你們了,孩子有大名嗎
沈行疆搬來凳子和薑晚婉坐下,自然而然拉過薑晚婉的手幫她揉胳膊:叫程千帆。
程淩雪不敢看小糯糯,她會睹人思人。
她坐在炕上,眼淚不受控製地往外流:真的沒有辦法嗎我哥才二十幾,他還那麼年輕,還有那麼好的未來。
薑晚婉搖頭:沒有了,除非……
程淩雪希冀看過來:除非什麼
薑晚婉蹙眉回想:我幼時同我父親出去遊曆,曾經碰到一個年紀不大的姐姐,她年紀輕輕,就用鍼灸救過心悸停止心跳的人,我記得她家在蘇州南京一代,姓…秦……同她和我父親的交談中聽說,她們祖上從醫,有百種藥方和獨門針法…好像是叫……
薑晚婉和薑北望來內蒙是五歲,隔年六歲去了蘇杭一帶。
她太小了,記得的不多。
屋裡的人大氣不敢出一口,沈行疆停下手裡的動作,怕自己稍微動一下,把薑晚婉的回憶嚇跑。
薑晚婉用力去回想,想那天大姐姐給她吃的雪人雪糕,想那天發生的事,十幾分鐘後,她額角激出了汗,她終於想起來。
叫五通針!
她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大夫,她說要和父親去香港,想要找到她,無異於大海撈針,更何況咱們這邊受限製,也不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的。
香港,對於現在的人來說,找一個人堪比海裡淘沙。
沈行疆:我覺得,不用去香港,可以去蘇州和南京打聽。醫術如此精湛,肯定有認識他們的人,找到熟悉的人,順藤摸瓜,說不定可以找到秦家後人所在位置。
泥潭之中見到生機,程文遠坐不住了:給我找車,我現在就買票過去。
程淩雪:我和你一起去。
薑晚婉飛快思索:可以先去秦淮河那一帶找。
有什麼說道嗎程文遠以為薑晚婉又想起些什麼。
薑晚婉緩緩搖頭:我也不確定,小糯糯的母親是蘇州人,家在秦淮河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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