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啊,再快一點!隻差一點就能打倒他了!台下的新兵們看的著急。
禾晏怎麼隻守不攻,她不會槍術嗎
時間流逝,江蛟的槍術已經無法支援這樣密集的攻擊,他盯著禾晏,不曉得那個看似瘦弱的少年體內怎會擁有這般的力氣和耐力,他一點都不見疲倦,唯有專注。專注的叫人害怕。
一個恍惚間,江蛟手中的長槍挽了個空,他心中一震,隻見對面的少年露出一個笑容來。江蛟來不及反應,禾晏手中的長槍,一直隻守不攻的長槍突然刺進面前,他急急運槍去擋,被刺的偏了一偏。
禾晏開始攻了。
槍乃諸器之王,以諸器遇槍立敗也。少年的聲音清脆,不大不小,山林空蕩,說話的時候正有迴音,恰好能傳遍整個演武場。
她一矮身,避過江蛟的槍鋒,自下而上,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刺向江蛟的面門。
降槍式所以破棍,左右插花式所以破牌鏜。騰挪,運轉槍頭,再次直撲上前。
對打法破劍,破叉,破鏟,破雙刀,破短刀。手臂似有無窮力氣,被擋亦上前,刺向江蛟左右,江蛟來不及應對,已有招架不住狼狽之色。
勾撲法破鞭,破鐧。她再上前,槍鋒如疾風驟雨,比起剛才江蛟對她的攻勢,有過之而無不及,且更加精準,直抓住江蛟的每一處弱點,打蛇打七寸,寸寸致命。
虛串破大刀,破戟。江蛟已經被逼至演武場高台邊緣,他心神恍惚,隻覺得面前少年猶如沙場駕馬馳來,處處都是煞氣無可抵擋,他勢如破竹,銳不可當。他被逼得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長槍直撲向面門,江蛟慌忙後腿,陡然間,腳步一滑,他往下跌去,耳邊響起台下新兵們的驚呼,江蛟這才明白過來,他竟已無路可退。
猛然間,一隻手拉住他。
長槍點在他前額,沒有再上前。那少年看著瘦弱,力氣卻極大,將他一把拉回演武場台上,收回長槍利於身側。
風吹過,吹得方才的暑氣一掃而光,隻得滿面清涼。旗幟隨風微動,林間鳥獸蟲鳴。
少年站得筆直,聲音仍然清脆,不見急攻之下的倦意與喘息,不疾不徐,擲地有聲,人惟不見真槍,故迷心於諸器,一得真槍,視諸器直如兒戲也。
江蛟怔怔的看著他,半晌,他輕輕的開口:你讀過《手臂錄》
《手臂錄》記載了各家槍法及刀法。江蛟讀過,是因為他們家是開武館的,他爺爺、他爹、他兄長、他都要讀。他從前讀過,但卻覺得書上所言,太過誇張,不可有人真正做到如此。如今他卻在這裡,在這少年身上,曉得原是自己學藝不精。
少年歪頭看他,臉上掛著笑意,道:是讀過一點,略懂,略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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