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要是真成了,墨鶴可不得事事都聽陸恩琦的
如果真這樣,那她休想再占墨鶴什麼便宜了。
司蝶還要說什麼。
迭茹已經朝這邊走過來,手裡拿著個大花圈。
司蝶急忙迎上去,接過花圈,心裡卻暗暗責怪她,來得太快,她都沒時間和墨鶴單獨說話了。
見他一面容易嗎
迭茹同墨鶴打了聲招呼,雙膝跪到墳墓前。
磕了三個頭,又燒了幾道紙,將花圈燒了。
等起身時,迭茹滿臉是淚。
擦掉眼淚,她回頭對墨鶴說:以後有事跟阿姨說,雖然幫不上大忙,但我會儘力。
墨鶴道:謝謝阿姨。
迭茹心疼地望著他清瘦俊美的臉,快上車吧,别凍壞了。
好的,阿姨,您也回去吧。
說完,墨鶴彎腰朝外婆深深地鞠了一躬,外婆,我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您。
辭别迭茹和司蝶。
墨鶴朝路邊的車子走去。
遠遠看到墨鶴,陸恩琦推開車門,跳下車,就朝他跑過去。
兩條細長的腿,踢踏著地上的薄雪。
那架勢風風火火的。
逸風搖搖頭,對顧北弦說:看我小姨那沒出息的樣。昨天我打電話讓她回來,她起先還裝矜持,說學業要緊。我說我師父的外婆去世了,他好幾天沒吃飯了,快餓死了,我小姨登時就哭了,立馬買機票跑回來。
顧北弦濃眉微蹙,你外婆肯定不會同意。讓他們順其自然吧,你少插手,懂嗎
年齡不是問題吧。我華錦姑姑比帥帥姑父大十歲,兩人結婚十幾年了,感情好得像蜜裡調油。
每個人的看法不一樣,當初靳太太也死活不同意。
逸風看向窗外。
陸恩琦已經跑到墨鶴身邊,翹起腳幫他撣掉頭上的雪,又把雙手搓熱,放到他臉上捂著,幫他暖臉。
墨鶴垂眸,凝視她亮晶晶的大眼睛,忽然想哭。
心裡想著,不能哭,千萬不能哭,這麼大個男人了,在女孩子面前哭像什麼話
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
最難過的那陣子,怎麼都哭不出來。
這會兒卻熱淚盈眶。
他别過頭,抬手擦掉眼淚。
再回頭,已經恢複清俊堅硬的面容。
陸恩琦手搭到他的肩頭上,幫他撣掉肩上的雪,不經意的口吻說:哭吧,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太難過必須得哭出來,不哭出來,會憋出病的。
墨鶴沒說話,隻是舉起手撐到她頭頂上,幫她遮著雪。
十多年前還被他抱在懷裡的小女孩,突然長成大姑娘。
還對他如此噓寒問暖。
他一時接受不了,更不敢奢望,總覺得像天方夜譚。
二人上車。
七座的商務車,正好能盛下四個人加司機和保鏢。
陸恩琦挨著墨鶴坐。
司機發動車子。
陸恩琦垂下眼簾,瞅著墨鶴凍得泛紅的修長雙手,想把他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手心捂著。
可姐夫和小逸風在,她不好意思。
墨鶴更是有所顧忌,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顧北弦不好摻和這事,拿起筆記本,開始處理公事。
小逸風則忍不住用眼角餘光偷偷瞥他們。
車子一路開到陸硯書家。
墨鶴推開車門,對陸恩琦說:地上雪厚,走路小心點。
怕華琴婉看到,他沒下車。
陸恩琦彎起唇角,知道了,鶴鶴哥哥。難過時給我打電話,我開導你。
墨鶴神色微頓,隨即點點頭,好,謝謝你。
陸恩琦欲言又止,瞄瞄顧北弦,又看看小逸風。
顧北弦拿起手機,撥通助理電話,吩咐他公事。
小逸風則捂上耳朵,你們有話儘管說,我什麼都聽不到。
陸恩琦看向墨鶴,大眼睛水光瀲灩,鶴鶴哥哥,我在外婆墓前說的話,不是開玩笑,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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