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
陸衡眉頭微微皺了皺。關於鹿早川和贏奇攝入一個槍擊案件的事情還沒有眉目,不過他從監控裡看到了那個持槍傷人的人的背影,應該也是博士得屬下之一吧。
恩,就是擎博士。
胡哀微微點頭,繼續到,我可以領你去綁架的地點。
我為什麼相信你
陸衡玩味地看了他一眼,是在明顯的質問,你這是在間接放棄活下去的最後一絲希望。
對。
胡哀點點頭,重新看向陸衡,平時帶著溫柔的眼睛裡滿是堅定的光,淫威,鹿早川也是我的好朋友,害了她,我現在後悔了。
胡哀再看到陸衡的那一刻,就想好了一切。
他本來就是快死的人了,不想區犧牲誰救輝自己,更何況是他心裡最喜歡的姑娘。另一方便,他這樣說了,抓到擎博士之後,他所說的一切就都坐實了,他在監獄裡度過短暫的餘生不可怕,至少姐姐在以後的日子裡可以好好生活下去了。
畢竟,喬洛為他付出,為他犧牲了太多太多,來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做姐弟,所以他隻能這樣還報她了,雖然不及她為自己所做的冰山一角。
到時候,他一死,所有人都可以安安穩穩的回到最初了
到最初了。
想到這裡,胡哀沒有血色的嘴唇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似乎是滿足了。
而陸衡也在仔細觀察他說這段話的神情,似乎是真的,他排上警力跟著他去看看也無妨,畢竟尋找鹿早川的事情已經是迫在眉睫。
你還能行嗎
陸衡扭頭去看胡哀清瘦蒼白的臉,忍不住有些擔心。腦瘤晚期,昏倒在路上,這可不是小病啊。
當然沒事。
胡哀看著吊瓶裡的藥水輸完了,自己一把拔下了針頭,隨即下床,穿鞋。
另一邊,擎博士匆匆忙忙的研究完了強烈造血的藥物,帶著一臉得意的冷笑回到了關著鹿早川的地方。
那個死丫頭不是喜歡反抗嗎他乾脆研究了一週輸一次的強力造血藥物,雖然副作用大了點,她沒準一兩個月就會死掉,但是沒關係,畢竟到時候他已經解剖完了贏奇,留著她本來也沒什麼用處了。
你乾嘛
鹿早川看著擎博士慢慢解開了關著她的籠子上的無數把鎖,心裡有些慌張。
已知的疼痛隻是痛苦的,但往往未知的恐懼才是最致命的。
當然是給你一個好東西。
擎博士拉開籠子的門,一隻腳踏進籠子裡面,一隻手扼住鹿早川的脖子,另一隻手抓住鹿早川不老實得手腕,在她身上尋找一個可以注射的最佳位置。
直接心臟好了。
擎博士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即扒拉了鹿早川的領子,想要把針頭紮進鹿早川白嫩的皮膚。
鹿早川拚死掙紮,無奈擎博士是一個男人,力道太大。
鹿早川絕望的目光觸及打開的籠子的門,穿過它,完整的看到了身前那一片冒著氣泡的岩漿坑。
眼神一凜,鹿早川發力,拚儘全身的力氣把擎博士往後一推。
沒想到,竟然推動了,擎博士一個後仰坐到了地上。
鹿早川迅速繞過他,往岩漿坑的方向跑過去。
雖然沒辦法直接控製住擎博士,但是隻要她一死了之,贏奇就安全了。
丫頭,别……别犯傻……贏奇虛弱的聲音響起,卻迅速的消失的冰冷的空氣裡。
鹿早川大步的往前跑著,翻滾著致命紅色的岩漿近在眼前。近了,近了,還有三米,兩米,半米……
鹿早川在生命的儘頭,臉前浮現出那張冷峻的臉,清冷乾淨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薄而性感的唇,她的愛,她的贏奇,她,忽然有點捨不得……準確的是,非常捨不得,那種感覺幾乎要衝破心臟把她的腳步禁錮住了。
鹿早川很想很想回頭看一眼贏奇,哪怕是一眼。可是,她害怕看他一眼,就會放棄自己的所有心思跑到他身邊去。可是不行!
鹿早川微微遲疑,鹿眼裡全是淚水,模糊了眼前的景象,全是一片混沌的紅。
再往前走了一步,腳底落空,鹿早川縱身一躍,卻在下墜的前一秒,被一雙觸感冰冷卻給人一種暖意的大手抓住,緊接著被那個力道一帶,和他打了兩個滾,重新回到了地面。
鹿早川訝異,趕緊擠掉眼裡的淚水去看那個把自己救回來的人。
卻看到贏奇趴在自己的身旁,額頭上流淌著汗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回頭,那個關著贏奇的籠子已經被人拉開的樣子,有一個大大的間隙。
原來在她從岩漿坑跳下去的那一刻,贏奇因為心臟跳動太過劇烈,激發了自身本身的能力,衝破了擎博士的藥物控製。
但是很顯然,這樣的情況對贏奇本身的健康副作用極大的。
鹿早川淚眼婆娑,細細的眉毛皺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捧起贏奇蒼白虛弱的臉,臉上全是心疼的表情。
贏奇,你怎麼那麼傻。
我說過,我會保護你。我沒騙你吧。
贏奇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完這句話,鹿早川卻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在心裡面擲地有聲。
緊接著,贏奇的眼睛慢慢的合了起來,臉上還帶著淡淡的滿足的笑容,隻是他的嘴角和耳朵卻慢慢的滲出了血液。
鹿早川看的心驚,一種強烈的,害怕失去贏奇的預感在心底蔓延,鹿早川失魂落魄。
完全沒有注意到擎博士正拿起一把子彈浸泡過劇毒的,慢慢扣動了扳機朝他們兩個人走了過來。
砰……
槍響的聲音在幽暗的地下室裡擴散開來,彷彿地獄惡魔撕心裂肺的吼叫,把人帶入無儘地獄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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