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點頭,輕聲道:"軍在前曰啟,在後曰殿。鄭啟是個武夫,將來肯定要從軍。"
"薑侍郎以‘啟’字贈名,就是希望他能勇當先鋒,然後成為一代名將!"
薑硯池眼底的溫柔更深了。
他沒想到,沈嫿竟能想到這一句典故。
要知道,就算是當年,許多聽聞鄭啟名字的人,第一個反應大多是:啟者,開也!
取"開啟"之意。
"殿下,可惜我父親早就不在了,他若還在,定能引你為知己。"
沈嫿:……所以,我猜對了!
"可惜了,沒有機會當面向薑侍郎請教書法,我聽說,他的飛白堪稱一絕!"
飛白是書法的一種,筆畫中透著一些露白,就好像是用墨水不足的乾枯的毛筆寫出來的。
大盛朝的開國高皇帝,沈氏王朝的祖宗,就喜歡飛白。
上行下效,在大盛朝,過去的一百多年裡,飛白體便是官方最流行的一種書法。
包括皇帝在內,但凡研習書法,都是從小就苦練飛白體。
如此盛行,薑源卻還能靠著飛白體創出名號,足見其功力之高。
薑硯池雖然對父親沒有印象,但他的一切都源自於父親。
且父子血脈,天然親近。
薑硯池心底裡還是對這個從未見過面的父親十分敬愛的。
聽到有人誇獎父親,薑硯池還不至於有太大的反應。
畢竟他可是薑二十一郎,從他記事起,身邊就不缺恭維他、討好他的人。
而那些人,為了達到目的,簡直是變著花兒地誇他。
有些自詡聰明的,也想著拿薑源做筏子。
但,他們隻會吹噓薑源跟元安的君臣感情,以及薑源死得多麼忠勇、壯烈——
薑硯池都不知道這些人腦子都是怎麼長的。
他們確定這是"誇獎"而不是往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心口紮刀子
薑硯池不高興了,也不會讓那些人高興。
他天生神力,哪怕隻有幾歲,哪怕某些人是朝廷官員,也能打得他們滿地打滾、哭爹喊娘。
而他瘋子、大魔王的名聲,也就就此傳開。
還是小公主這樣的誇獎,最得薑硯池的心。
因為他能從對方的話語裡聽出真誠。
且,她沒有故作同情地強調他薑硯池是個連父親的面都沒有見過的可憐遺腹子!
"等明年我去祭拜父親,定會將公主您的敬意轉達!"
薑硯池說這話的時候,整張臉都變得柔和起來。
沈嫿笑了笑,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她想了想,問道,"所以,鄭啟跟薑侍郎關係莫逆"
都能夠贈送名字了,至少在當年,薑侍郎對於鄭啟來說,是亦兄亦友的存在。
隻是——
沈嫿不願意把人想的太壞,也相信人間隻有真情在。
但,"人走茶涼"就是現實。
薑源已經過世近二十年,當年再深的感情,都會變淡。
薑硯池想要套關係,繼而跟鄭啟"合作",恐怕過於理想化了。
"殿下,您想到的,我也知道。"
所以,薑硯池不會跟對方打感情牌。
"殿下,您莫不是忘了,咱們在戰場上——"
說到這裡,薑硯池停頓了一下。
沈嫿秒懂,"盔甲!槍械!"
雖然這些東西大多都是殘破的,但,隻要修一修,就能用啊。
而鄭啟駐守散關,手裡還有幾千人馬,未必就沒有更高一級的"追求"。
軍械,鄭啟肯定需要。
薑硯池隻是正大光明的跟鄭啟做交易,才不是什麼陰謀詭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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