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暖忙擺手:"不是的,陳石這個方向已經沒有我調查的餘地,我就是打算等調查組的結果,隻是……最近有些事,讓我不得不試試另一個方向。"
"什麼方向"
"劉斯年。"
林柏亭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三個字是誰。
"他"林柏亭忽地緊張起來,"你突然要調查他,難道是他對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算是吧……"
"沒事吧受傷了沒有沈牧野呢,他怎麼不保護你"
林柏亭連珠炮似的,謝時暖被問的愣住,下一秒,笑道:"柏亭,不是,他沒傷害我,他是……算計了我媽。"
她隻得將廖紅娟被護士誘導的事情講出,又提了一嘴劉貴河可能參與了謝駿案。
林柏亭的神色越發嚴肅,末了,他道:"劉貴河,居然還有他是老沈總親口說的"
"嗯,沈德昌說,他在陳石那邊見過兩次劉貴河,一次是正常吃飯,另一次,劉貴河表了態。"
十七年前,道森集團已經是不容小覷的行業黑馬。
劉貴河和沈德昌不同,沒有祖傳的家業,全靠天時地利以及他本人的凶悍,沈德昌對他有些耳聞,但都不是什麼好評價,相比商人,他更像個土匪。
是以,在老錢紮堆,講究論資排輩先禮後兵的京市,誰提起都要搖頭,好在劉貴河在南邊,不怎麼在北邊的社交場合裡出沒,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直到劉貴河舉著酒杯大讚沈德昌。
"沈總,您高明啊,算計謝駿的這一手,我劉貴河佩服!"
沈德昌表面笑心裡不滿,這麼私密的事情,陳石居然講給了第四個人聽,顯而易見,是給自己警告。
陳石見他臉色有異,笑著打圓場。
"德昌,你别不高興,我告訴小劉,有我告訴他的道理。"陳石眯眼,"小劉,你說。"
劉貴河點頭哈腰,殷勤道:"沈總,謝駿狡猾,你們高明歸高明,但太文明瞭,弄不死他的。"
沈德昌皺眉:"誒,什麼死不死的,大家都是正經生意人,教訓教訓不聽話的小朋友,用不著喊打喊殺的。"
劉貴河陪笑道:"您說的對,用不著喊打喊殺,但沈總,教訓小朋友如果教訓的不到位,小朋友是不會吸取教訓的,相反,這小朋友一旦翻身,一定,會咬死那個教訓他的人。"
"我也是這樣想,德昌。"
陳石附和了,態度也就很明顯了,沈德昌便道:"那你覺得該怎麼辦"
"我覺得……"劉貴河獰笑一聲,"現在眼看著事情要鬨大,謝駿的建築公司多半是要不過來了,那就該及時切割,將一切問題扔給謝駿,然後,斬草除根!"
多年後,沈德昌仍然記得劉貴河說斬草除根這四個字的模樣。
咬牙切齒,睚眥俱裂,彷彿在說不共戴天的仇人,假如謝駿在,沈德昌甚至覺得,劉貴河會立刻撲上去,咬死他。
十七年前的沈德昌被嚇了一跳,勉強道:"劉總,你和謝駿有什麼仇嗎"
劉貴河被他問住,愣了片刻才收拾了神情,恢複正常的模樣。
"早幾年有點恩怨。"
"方便說嗎"
"私事。"劉貴河將手中的那一小杯茅台飲儘,幽幽道,"涉及女人。"
沈德昌再想細問,劉貴河便開始打哈哈,最終什麼也沒問出來,劉貴河離開後,他不放心,又去提醒陳石,說劉貴河這人黑的很,用不好可能燒手。
陳石很是無所謂。
"德昌,你也好我也好,包括孟剛,誰肯弄臟手那現在有人願意臟,你就好好坐在家裡,等著他臟咯,左右,都是謝駿自己造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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