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肌粉白透亮,在光影下都能見到細密絨毛,一張姿容嬌媚的臉上偏偏嵌了一雙狐狸眼,烏眸微眯眼角就微微上揚,勾人勾魂,極美近妖。
花吟也是個會打扮的,給她描了娥眉,點了金邊紅底的花鈿,唇脂也上了嬌豔一些的顏色,若方才是仙女,那現在便是尤物了。
江雲嬈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還將衣衫稍稍往下拉了一下,露出勾人的弧度,有點小得意:"這架勢,今年冬日的炭火穩了!"
花吟激動的說著:"咱們小主這身段這相貌,皇上是吃了上頓想下頓!"
江雲嬈:""
她家花吟文化水平不太高的樣子。
可江雲嬈自己心底知道,自己也不會得寵,畢竟裴琰與江家有隔閡。
好在炭火事小,她去履行一下嬪妃職責,應該能搞定。
若以後皇帝再也不見她也行,想著能白嫖皇帝的房子和銀子一輩子,她有點暗爽。
出宮門時,江雲嬈回眸特意叮囑了一下:
"花吟,咱們意外入住禧雲宮一事,你得去打聽一下,别心疼銀子,我心底總有些不踏實。"
她雖不去爭個什麼,但並不代表自己軟弱無能,誰都可以來收拾自己。
隻是自己現在一無位份,二無寵愛,她不明白對方為何要安排禧雲宮給她住。
這殿宇巍峨壯麗,儼然不是她一七品才人該擁有的。
宮殿上方,碧色琉璃瓦泛著五彩玄光,硃色宮牆與彩色鳳紋的梁柱輝映繁華,就連宮階兩側皆以白玉為磚,中間那塊石壁是以水種極好的翡翠雕刻的鳳凰牡丹製成。
花吟認真回道:"是,才人。"
江雲嬈收拾完畢後,天元宮的太監便來接她過去了。
她端坐在鸞轎裡走了一會兒,掀開轎簾瞧了瞧,前方那座在夜晚都金碧輝煌的巍峨宮殿便是帝王寢宮了,可就在此時,轎子忽而停了下來。
那身著紅衣暗紋錦袍的中年太監名喚福康公公,福康公公站在轎子外,勾著身子有些難為情的道:
"啟稟才人,皇上......皇上遣人來說,讓您不用過去了,奴才現在就送您回禧雲宮吧。"
江雲嬈掀開轎簾,探出頭來:"為何啊"
福康公公答:"寧貴妃娘娘突然找皇上有急事,皇上他先去一趟明華宮,若......若待會兒算早的話......"
江雲嬈也算看過宮鬥劇,這樣的戲碼也不算新鮮,倒顯得不太高明。
寧貴妃之所以挑上自己侍寢這一日來截寵,完全是因為自己人微言輕,且江家不受待見,所以寧貴妃對上她時,便囂張得更明顯一些。
好訊息:今日做嬪妃也是摸魚的一天;
壞訊息:搞炭火計劃破滅,會繼續挨凍;
天大壞訊息:明日自己便是這三宮六院的笑柄。
江雲嬈從鸞轎上走了下來,從另一位內侍手上接過一把油紙傘,應付笑著:
"貴妃娘娘身子不舒服,皇上應該先去看看的。
福康公公不必送我回去了,我自己一人慢慢走回去,想欣賞一下這九重鳳闕裡的漫天雪景。"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想要的有品質感的摸魚生活可能還是要先努力一把的,要不然這生活品質提不上去,幸福指數就會大大降低,完了就是內耗自我了。
於是,江雲嬈決定了,明日開始就給自己找一棵大樹,
要麼加入皇後戰隊,要麼加入貴妃戰隊,要麼其他戰隊,有實力姐姐們罩著的生活,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靠一個男人,不如多靠幾個姐姐們!
彼時,九重墨空之上,雪花漫舞。
潔白冰晶片片飄落於她肩頭,江雲嬈將油紙傘給扔了,走入無人的巷道時,耳邊忽的傳來一陣簫聲,她藉著雪色與簫聲在寂寥的深宮裡緩緩起了舞步。
伸展手臂,揮舞裙襬,楊柳腰身點足飛旋。
當年,她以比賽成績第一名斬獲洛神杯,學舞多年,在業內有小洛神之稱,她愛舞如命,時常想象自己是一隻自由的蝴蝶,展翅天地。
她奪冠的那場比賽是在一場人造雪裡,隻是,這一切已經遠得像是一場夢。
江雲嬈長長舒了一大口氣,她自我調節過來了,不憋悶了,即便是明日後宮眾人嘲笑她,她也隻會是左耳進右耳出。
她抬眸時,望見路的儘頭佇立一修長挺拔的身影。
江雲嬈走近,雪夜宮燈照映下,那人身著一身明黃,頭戴飛龍金冠,錦袍上繡滿雲紋金龍,靜默立於行廊邊。
她見到活的皇帝了誒,以前都是在博物館裡見的死的,這次見到大活人了,可興奮了。一時,忘了自己身處何地。
江雲嬈沒想到天啟帝裴琰的模樣生得這般豐朗俊逸。
帝王細長又深邃的丹鳳眼裡,嵌著黑曜石一般的瞳孔,深不見底,
那挺立似鋒刃的眉骨帶著一股狠戾之氣,薄唇緊抿,對她的到來帶著一絲威懾與警惕。
裴琰將碧玉簫悄悄收回,居高臨下的睥睨她:"江才人,你為了江家還是這般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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