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跟丈夫回房間,從書架上翻了本老黃曆出來,靠在床頭認真挑選辦結婚酒的日子。
陸振國躺上床:“還有大半年,你現在看會不會太早了。”
秦蘭喜笑顏開:“不早,我巴不得兒子訓練中途能回來一趟,趕緊跟洛洛把證扯了,我好等著抱孫子。”
陸振國搖搖頭:“好事多磨,你現在讓他回來領證,後面幾個月你讓他如何安心訓練?”
陸振國也是毛頭小子過來的,素了二十幾年乍一開葷,沒有哪個男人能剋製得住,那段時間成天都想著那檔子事,根本沒心思工作。
秦蘭聽到丈夫的暗示,瞬間回想起兩人剛新婚那會兒,丈夫有多瘋,七天的新婚假,她硬是連下床都沒有機會。
而且那時候陸振國的體力有多好,現在回想起來她都臉紅心跳。
陸振國一轉頭就發現妻子臉頰飄起兩朵紅雲,眼神一暗,抽走她手裡的黃曆,抬手把床頭的檯燈關掉,“睡覺睡覺。”
嘴上說著睡覺,身體倒是很誠實。
秦蘭又重溫了一次新婚夜的體驗。
飛行基地。
晚上,陸嶼臣結束一天的訓練,躺在床上。
他還不知道家裡已經把他的婚事給落定了,新媳婦兒現在就在家等著他回去娶。
白天,陸嶼臣還能用訓練轉移注意力,到了晚上,一個人躺在硬梆梆的木板床上,思緒便不受控製地飄回了首都。
想著他的乖乖此刻在乾什麼?
睡了沒有?
有沒有想他?
越想,陸嶼臣心臟跟著抽抽地疼,第一次覺得時間那麼漫長,才過去不到一週,好像過了一年一樣。
宿舍沒熄燈,室友吳中磊也不在宿舍,他起身拿了本書回床上,打開翻到某一頁,看著那一頁夾的照片,手指輕撫照片上女人明媚豔麗的眉眼,心臟某個角落瞬間軟得不可思議。
這是他的乖乖,很快也是他的妻子。
陸嶼臣甜蜜蜜地看著照片,看著看著,情不自禁地將照片取下來,放在自己心口捂著。
走廊另一頭,吳中磊蹲在角落,將頭戴式耳機的插孔插進收音機的插口,然後慢慢轉動旋鈕。
這個年代娛樂方式有限,聽收音機是消遣之一。
吳中磊耳機裡面傳來電台調頻的聲音,突然,滋滋聲消失,變成了歌聲,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優美旋律,伴隨甜美的女聲,歌詞纏綿悱惻,情意綿綿,他一顆心都被唱融化了。
腦子裡不由自主浮現出唱歌女同誌跟聲音一樣漂亮嫵媚的樣子。
然而歌聲聽到一半,突然斷了,變成了男人的宣讀聲,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喊著凡投誠的飛行員,隻要落地,獎黃金五千兩,獎少校軍銜……
明白過來裡頭喊的是什麼,吳中磊手裡的收音機啪嗒掉在地上,沒猜錯的話,他剛剛無意間調到的頻道是來自海那邊的,所謂的投誠其實是鼓勵叛逃!
如果被人發現他偷聽這種頻道,想到後果,吳中磊臉色一白,趕緊掐斷音頻,手忙腳亂地將收音機收起來。
平複好內心的衝擊,吳中磊才返回宿舍。
踏進宿舍,他視線不經意往陸嶼臣那邊一瞥,便看到陸嶼臣手裡拿著書。
他記憶力不錯,那本書陸嶼臣每天都會看,但是看書名,隻是很普通的一本理論書。
吳中磊心中狐疑,收回視線,他把收音機放進抽屜,然後轉身躺回床上。
在床上,他腦子裡又浮現剛才收音機裡聽到的甜美歌聲,太甜了,像糖一樣,聽一句就讓人心旗搖曳。
腦海裡情不自禁開始勾勒唱歌女人的樣子。
正想著,門口忽然響起教員的聲音。
吳中磊思緒被打斷,站起身,便見教員直接把陸嶼臣叫走了。
陸嶼臣走的時候,隨手把那本書給壓到了枕頭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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