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安走到他的面前,俯下身,靠近他耳邊低聲道:"科舉舞弊,茲事體大,你們膽子倒是大,竟敢沒有證據的來告。便是質疑我的名次,可以私下找我比試,卻非要鬨到縣衙。"
"如今自食惡果,要怪就怪慫恿和幫助你們的人吧。"沈從安平淡的聲音像是一把利刃,刺進嚴衛的心臟。讓本就後悔萬分的他,更感覺到鑽心之痛。也讓原本被蠱惑的心智,逐漸回覆了清明。
一開始,他隻是因再次落榜落寞,再聽得今科案首很可能是作弊得來的,所以心有怨憤和不甘,除了抱怨兩句,也沒想過要去做什麼。直到——沈從宣找到他。
請他喝酒聊天,告訴他沈從安隻是一個草包,根本不配案首之位。如果有人能去告沈從安,涉及到舞弊,或許會重開縣試,到時候,他可以多一次機會,沒準,這次便會考過。
不知不覺間,嚴衛便受到了誘惑。來縣衙前,他的好友還勸他三思,嚴衛卻不管不顧的來了。
嚴衛赤紅的雙眼猛然盯向人群中的沈從宣,"是你,是你害的我們!"
沈從宣因為沈從安獲勝而略顯陰沉的臉,此時表情一變,露出驚詫的神情,"你說什麼呢關我什麼事。"
嚴衛怒道:"是你慫恿我們來告狀,那筆跡是你給我們的,還有......還有......"
還有代寫的人,也是沈從宣介紹的。隻是這事,嚴衛不敢當眾說出來。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從宣臉上。
沈從宣神色自若,俊朗的臉上帶著和緩的笑容,"嚴兄,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打擊,可也不能夠血口噴人。我何時慫恿過你是你自己,吃飯時抱怨二哥濫竽充數,對此次縣試成績不滿。我隻是好心安慰了幾句。"
"那字跡是我給你的不錯,可是你說想要二哥的筆跡,拿回去做收藏之用。至於,那個。"沈從安笑容更甚,"人是你自己找的,事是你自己做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頂多,是介紹了一個朋友給你認識。"
嚴衛如墜冰窟,現在他總算是明白。自己這些人一開始就被沈從宣利用了。而沈從宣從頭到尾,都沒有證據能證明他與此事有關。
"你這個陰險小人!"嚴衛睚眥欲裂,若非沈從宣一步一步的引導挖坑,他們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猛地站起身,嚴衛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猛地撲向沈從宣。其餘人連忙散開,倒是趙氏反應快,擋在沈從宣的面前,替他擋了一下。
沈從宣嚇的連忙後退了一步,與嚴衛一起的另外十幾人也反應過來,一個個紅著眼,撲向了沈從宣。這次再沒人幫他擋著,沈從宣被撲倒在地,拳頭如疾風暴雨般落在他的身上。
等衙役拉開暴怒的十幾人時,沈從宣已經鼻青臉腫,渾身不知道捱了多少下,鼻子被打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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