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淮不知道沈寧的心口還住著一個自己從前愛過的人,他們漫步在河道邊的小路上,漫山遍野的花都開了。
“沈寧,”良久後他笑了笑說,“你以前為什麼總是不理我?”
沈寧一怔,她想過陸宴淮遲早會問這個問題,此時仍舊是忍不住窘迫起來。
“當時很多同學說你很帥氣,”她輕聲說,“成績好,但人很冷淡。你主動和我搭話,我很高興。”
“但我害怕我並不是你想的那副模樣,那一天你認識了真正的我,會覺得我無聊。”
她難得坦誠心扉,窘得臉頰微微發紅,陸宴淮側過頭來看她,半晌噗嗤一笑:“好吧。”
“那我原諒你了。”
原來他也不是從始至終都不在意這件事的性子,如今說開了,整個人都顯得放鬆不少。
沈寧與他並肩走著,連呼吸都放輕了。
“那你呢?”她認真地說,“為什麼突然願意理我了。”
“一個喜歡讀花栗鼠的人,又能是什麼壞人呢。”陸宴淮笑了笑說,“那天有人告訴我,你特意找男孩打車把他送回了學校,我就知道當初你肯定不是惡意吊著我。”
這樣的對話好單純,葉青語想,她已經多久沒和陸宴淮這樣安靜地聊天了呢,他們中間充斥著無數裹挾的慾望,金錢、名聲、數不儘的名利場……
但其實,真正的陸宴淮不過是個剛要步入社會的小男生。
【我記得你家庭條件也不錯,】她對沈寧說,【你家裡不會要求你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對象?】
【要說嫌棄,也是宴淮嫌棄我,】沈寧心不在焉地說,【我讀這所大學可是低分插入線的,宴淮的智商比我高好幾個階層吧。】
原來世界上還可以有這樣純稚的想法和關係。
興許那個不正常的人,是自己。
她生活在紙醉金迷的世界太久,早就忘記了和一個人和平的、面對面地溝通是什麼模樣了。
陸宴淮會發現沈寧偶爾的出神。
他曾經也有過這樣的經曆,那是在剛進入任務世界時和係統對話,分不出心應對眼前的場景。
難道現在沈寧也隻是在做一個任務嗎?
他的長睫顫了顫,仰起頭看向樹梢的花瓣,心裡很是迷茫。
如果再次交付真心還要受傷,他會選擇這條路麼?
答案或許是會的,因為陸宴淮覺得沈寧不是這樣一個人。
後半段的路程兩人心思各異,面上卻很平和,他們遇到了幾個拿著相機的攝影師,有人笑著說:“給你們拍一張吧!不要錢!”
沈寧征求地看向他:“你想拍嗎?”
陸宴淮笑了笑:“好啊。”
於是他們並肩站著,很規矩的模樣,對方指導他們親密一點,湊近一些,陸宴淮的手在她肩頭嘗試了好幾下,臉色有些紅。
最終,他還是挽住了沈寧的肩膀。
哢嚓一聲,他們終於有了一張合照,攝影師笑道:“好般配!祝福你們。”
沈寧下意識說了謝謝,好久才緊張地看著陸宴淮,卻沒從他的神色裡看出分毫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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