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了瓜葛,君臣之禮還是要行的。
裴堰卻有一絲驚慌失措,臉上也失了顏色。
他抓住我的手腕問我:“你……你為何不質問我,也不生氣?”
生氣?
我其實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確實生氣。
但很快就煙消雲散了,我為什麼要生氣?
我和裴堰已經沒有關係了。
至於恩一,在雞鳴寺他不告而别時,我想我就該知道我們並不是真正的朋友了。
一切的一切,早就告訴我了。
我為什麼還要生氣?
不過我確實又問了他一句——
“當初你既然知道,為何如今又來拿假身份騙我?”
這件事我很疑惑。
但裴堰答的利索,他真摯的看著我:“我知曉先前我做的錯事太多,所以我想換個身份重新和你在一起。”
我再次怔住。
然後甩開他的手問:“所以是因為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已經沒了波瀾,我竟覺得有點可笑。
我又繼續追問:“那些先前的那些事,你也都是故意的?”
他點頭:“我想接你回去。”
我想笑,到了嘴邊就變成苦笑。
大抵是無話可說,我隻吐出一句:“裴堰,我已經有了新的開始。”
過去已經成為過去。
早在我出宮的那一刻,過去的一切就已經回不去了。
裴堰卻不死心,他抓住我的手。
還是那麼大,那麼熱,但是我卻不想再握他的手。
他握得更緊了:“昭昭,你聽我解釋,我當初和杜月菱什麼都沒有,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杜月菱的事後來我也知曉一些。
當初裴堰被查出是假太監後,裴堰下落不明,與他對食的杜月菱轉頭攀附上了新的九千歲,卻不想那個太監根本就是個變態。
某一晚,直接把她玩死了。
不知真假,倒是不少人唏噓。
但是,這與我何乾?
他與杜月菱的事又與我何乾?
裴堰還在解釋:“當初我做這一切都並非本意,可我又不得不做,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嗎?裴家被抄,你我根本無力為裴家平反,唯有站在高位上才能洗刷我裴家的冤屈。”
“可我站的高了,要面對的也更多,我護不住你隻能讓你離開。後來你走了,我又看見民間餓死的百姓,皇子們鬥的你死我活,卻無人管百姓們的生死,我才……”
他才又奪了那皇位。
我站在他面前,聽著他的解釋,不知真假。
但我覺得,他大抵說的是真的。
因為裴老爺自小就告誡我們:“做人,要做一個清正廉明的人。”
“當前我們富貴,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還有其他人的助力,因為百姓們的愛戴所以才能坐到如今的位置。”
不過,裴堰所做的這些不用同我說的。
我移開視線:“這些你該同裴伯伯和裴伯母說的。”
他的聲音有些暗啞,像是被拋棄的小狗。
“昭昭,我不是有意瞞你的,你知曉後宮中有多少眼睛盯著我,我想著等我成功了,我就接你回去的,可漸漸地我不知該如何開口,我怕你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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