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樁婚事本來就鬨得沸沸揚揚,如今跟司徒硯兩人都站在風口浪尖上,娘這個時候回去,不管是自己單獨住,還是跟著你住皇子府,都會讓你們受人口舌。"
謝元棠皺眉:"我又不在乎這些。"
"但娘捨不得我的寶貝受委屈。"
冷蘊菀道:"如今娘至少名義上還是丞相夫人,隻要這個名頭還在,你總歸多一層保障,起碼謝兆青明面上不會為難你。否則一旦娘和離,以謝兆青的性子,必定不會讓你好過。"
頓了頓,冷蘊菀冷聲道:"再說娘也不想這麼簡單就跟他和離,那太便宜他了,謝家欠我們娘倆的,娘要親手討回來!"
謝兆青想吸乾她的血,再讓她讓位給魏蓮,那是白日做夢!
謝元棠安靜了。
她知道冷蘊菀這麼說隻是安慰她,實際上她們最大的問題還是沒有倚仗。
她還是太弱了!
謝元棠握緊了拳頭,心裡迫切的想要長大,想要力量,想要勢力!
司徒硯還不夠強,五皇子妃更不夠強。
言關清雖說了會幫他們,但那畢竟是司徒硯的母族,不是她的。
她不能確定一旦她和孃親真的跟謝兆青這個當朝丞相對上,言關清是不是還會幫她。
冷家……
謝元棠抿了抿唇,或許她得想辦法聯絡一下自己這個外祖父了。
當晚,謝元棠是和冷蘊菀一起睡的。
冷蘊菀瞅準機會悄悄問女兒:"你和他……都是睡在一處嗎棠兒,你還小,他看著也不懂事,你們……"
"娘,你想哪裡去了"
謝元棠好笑地抱著冷蘊菀的胳膊道:"司徒硯心理年齡還沒我大呢,我當他是弟弟。"
"再說皇子府的床可大了,别說我倆,再加上白芙言楓和羅吉,五個人並排躺都沒有問題哦~"
冷蘊菀:"……"五個人並排,你當是炕啊!
謝元棠沒多解釋,其實按照她的性子,本也是不會跟人睡一張床的。
但司徒硯情況太特殊了,身體隨時會毒發,身邊隨時有刺客,他自己還時不時"失憶犯病"。
她不看緊一點,隻怕她這個皇子妃的位子還沒坐穩,皇子就先沒了!
這些她不想跟冷蘊菀說,省得她擔心,便轉移話題道:"娘跟我說說外祖父的事吧,我想聽。"
"你外祖父啊——"
冷蘊菀笑著回憶起往事:"他就是老頑固……"
母女倆聊到深夜才睡。
而隔壁,言楓哆嗦著站在冷風中,不停地打著冷戰。
"阿嚏!"
言楓摸摸鼻子,嘟囔道:"主子怎麼還沒醒天渺住持還在大殿等著呢。"
他望望天,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於是悄摸溜進司徒硯的房間。
一進去便看見司徒硯在床上睡得很安詳!
言楓皺緊了眉頭,大著膽子拍拍司徒硯的胳膊:"主子,醒醒!"
司徒硯呼吸均勻,體態舒展,完全沒有一丁點要醒來的意思!
言楓滿頭問號,小聲嘀咕:"不是說了主子晚上就會醒嗎難道天渺住持的藥過期了"
他叫不醒司徒硯,隻好又出門等著。
這一等,便等到了翌日清晨。
當第一縷朝陽照射在迷雲山的山頂上,當言楓流著鼻涕,頂著發燒的腦袋暈乎乎地靠在牆上迷瞪,當遠在大殿裡的天渺住持默默給自己煮了碗薑湯的時候。
司徒硯終於拉開房門,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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