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一會兒皇上是不會動的,他往榻上一躺,您就得主動些……”
說話間,周嬤嬤也在察言觀色。
尋常女子光是一聽到這些,就會面紅耳赤,露出女兒羞態。
這皇後孃娘倒是奇怪,面無表情的,說句大不敬的,就像根木頭。
這是聽多了,已然心如止水,還是太過內斂,不顯形於色?
又或者……壓根就不期待侍寢?
周嬤嬤自詡有雙火眼金睛,卻瞧不出皇後的內心。
“娘娘,老奴方才說的,您可都記下了?”
周嬤嬤是太皇太後身邊的老人,地位頗高。
她在這兒,便是代表著太皇太後。
鳳寧萱眸色清冷,宛若一汪不起波瀾的死泉,瞥了眼那春宮圖。
“嗯。”
她自小學什麼都快。
何況,她在軍營和男人同吃同喝,沒少聽他們說葷段子、談論床上那點事兒。
雖無目染,也耳濡多年。
周嬤嬤說的那些,她無需仔細聽。
她也聽不進去。
既然接受替嫁的安排,她該做好侍寢的打算。
但真到了眼前,她還是過不了心裡那關。
要和一個毫無感情的男人做那等親密之事,這跟把自已侮辱了有何分别?
更别說,她心中早已有人……
嘩——
樟子門被推向兩邊,大開一條通道。
鳳寧萱抬眼望去,隻見,幾個宮女端著物品有序入內。
有寢衣、香薰,還有周嬤嬤方才提過的——各種助興之物……
鳳寧萱看著那些侍寢之物,皺眉。
真是越來越荒唐!
蕭赫呢?他怎會接受這樣的安排!
周嬤嬤命令那些宮女。
“東西放下,伺候皇後沐浴。”
“是——”
鳳寧萱沉聲打斷。
“蓮霜一人伺候即可。”
周嬤嬤頗為獨斷,仗著奉太皇太後的命,對鳳寧萱擺起長者姿態。
“皇後孃娘,您初次承寵,不懂這宮裡頭的規矩。
“這侍寢前的沐浴,和平時沐浴可不同,工序細究著呢!
“一個人哪裡忙得過來。
“娘娘,可别讓皇上久等。”
周嬤嬤恭敬地伸出一隻胳膊,做了個“請”的動作。
鳳寧萱眼底冰冷一片,語氣低沉。
“太皇太後派你來,是為了確保本宮和皇上順利圓房。
“本宮若是不痛快,你且看看,這個房,本宮是圓還是不圓。”
周嬤嬤頓時一驚。
皇後孃娘這口氣,未免太張狂了!
可轉念一想,皇後如此剛烈,真要不順著,完不成太皇太後的懿令,她也沒法交差。
思忖幾息後,周嬤嬤轉而吩咐那些宮女。
“都退下,在殿外候著。”
隨即又對鳳寧萱躬身行禮。
“老奴這就先行退下了。”
眾人都離開後,蓮霜大鬆了口氣,快走到鳳寧萱身邊,壓低聲音問。
“娘娘,那周嬤嬤也是個難纏的主兒,怎麼這就出去了?”
鳳寧萱沒有多言,徑直進入內室,褪去身上所有衣物後,進入浴桶中。
她周遭的氣場冷卻,透著股生人勿近的寒意。
蓮霜在浴桶中撒上花瓣,擔憂地問。
“娘娘,待會兒您真要侍寢嗎?”
鳳寧萱閉著眼,唇瓣輕啟。
“看聖意。”
皇帝對榮妃癡情,這些年又獨寵貴妃,可見他在感情之事上專情、有定則,不會碰一個他不愛的女人。
是以,他應該也在想法子逃避此事。
沐浴完,鳳寧萱沒讓蓮霜伺候,自已擦乾身子,穿上了寢衣。
蓮霜好奇的話脫口而出。
“娘娘,您常年打仗,從未受過傷嗎?”
據她所知,那些戰功赫赫的將軍,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痕。
鳳寧萱反應甚淡。
“沒少抹藥罷了。”
她不在意身上留疤痕。
但師孃很在意。
師孃說,她是女子,終歸要走上嫁人這條路。
是以,從她習武開始,師孃就堅持每天檢查她身上的傷,親自給她抹各種祛痕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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