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砸,你媽媽懷著你太辛苦了,你在她肚子裡可老實點,别天天踹她。不然等你出生後我把你屁股打開花。"
"老公,寶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怎麼每次都叫寶寶兒子。"
"我說是兒子就是兒子。"
"你想要兒子啊"
"嗯。"祁徹很認真:"因為兒子抗揍。"
於是,在祁徹日複一日的口嗨下,如他所願,七斤二兩的抗揍兒子出生了。
不過,他倒沒揍他。
捧在手心裡寶貝得很,恨不得抱在懷裡天天親。
上戶口時,祁徹和江藍梔很隨意地給他起了一個名字。
叫明年。
寓意她們一家三口在往後的每一年裡都能美滿幸福。
年年歲歲,歲歲年年。
其樂融融,閤家歡樂。
明年一週歲那年,祁徹升職了,從明隊晉升為明局。
不過,他的工作也越來越忙了……
江藍梔時不時無心抱怨他兩句:"老公,年年估計都忘記有個爸爸了。"
祁徹老是笑著用一句話去搪塞她:"老婆,我可是一名優秀的公務員,我得為人民服務。"
江藍梔每次都能被他逗笑。
想來也罷,生活嘛,不會隻有甜。
隻要一家人在一起,便是最大的福分。
明年兩週歲那年,嚴仙仙畢業回了深圳。
她憑藉自己過硬的專業技術進了一家上市公司做網絡工程師。
拿到offer的那天,黎哲奕請客吃飯。
江藍梔和祁徹抱著孩子到達餐廳時,正看到嚴仙仙手舞足蹈地跟黎哲奕講著什麼。
模樣很開心,還是像個小孩兒,還是那麼可愛。
黎哲奕則靜靜看著她,眼裡除了寵溺還有那溢位的疼愛。
仙仙真的有被黎哲奕好好愛著。
她幸福,她也就放心了。
明年三週歲那年,嚴仙仙和黎哲奕修成正果,結婚了。
婚禮結束,江藍梔忍不住紅眼,拉著嚴仙仙的手說:"希望我家仙仙永遠無憂無慮,天真可愛,一直做個小孩兒。"
"梔梔姐,會的!"嚴仙仙洋溢著笑:"我的黎哲奕哥哥對我超好!你就放心啦!"
江藍梔點了點她的鼻頭:"仙仙,你改不了口是吧這兩年和你說了這麼多遍,怎麼還叫黎哲奕哥哥"
黎哲奕卻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把嚴仙仙單手攬過:"我家小孩兒,她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好吧,終究是她冒昧了……
明年四週歲那年,江穆出獄了。
她和祁徹帶著孩子去監獄外接他。
明年手拿一根棒棒糖等得有些不耐煩,打著哈欠扯著江藍梔的衣角:"媽咪,舅舅是不是睡著了啊"
江藍梔望著監獄門口:"不會的,舅舅不像你爸,喜歡賴床。"
祁徹靠在車旁咬著棒棒糖,無辜:"阿梔,怎麼又扯上我了"
明年用小拳頭砸向祁徹大腿,教育他:"你老婆說你兩句你還不愛聽了"
"你這小傢夥。"祁徹奪過明年手中的棒棒糖,耍幼稚:"以後别找你爹要糖吃。"
明年不屑地揮揮手,身上痞痞的氣質和祁徹一模一樣。
"不吃就不吃,你多吃點,你以後老了,牙牙全掉光。"
"欸……我說你這臭小子!"
"乾嘛呢!又。"江藍梔見兩人又開始了,瞪了一眼祁徹:"明祁,你跟一個孩子較什麼勁。"
明年揚著頭接話:"對咯爸爸,你跟一個孩子較什麼勁。"
祁徹:"……"
這時,監獄大門打開,江穆穿著簡單的襯衫西褲朝他們走來。
明年已經撒開腿朝他跑了過去:"舅舅!"
江穆將他抱起,看了又看:"我外甥真帥。"
江藍梔朝他走過去,雙腿有些發顫。
五年了,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哥……"
江穆把明年放下,伸手給了江藍梔一個擁抱。
"梔梔,哥哥回來了。以後,我們一家人都不會再分開了。"
"哥哥。"祁徹的聲音悠悠傳來:"你偏心啊,抱阿梔都不抱我。"
江穆笑著翻了他一個白眼:"妹夫,五年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半個月後,江藍梔和祁徹拖了好幾年的婚禮終於補上。
雖然遲到,但意義深重。
婚禮在海邊舉行,人不多,隻邀請了她們親近的家人朋友。
駱昂和克琳也從緬甸來了中國參加她們的婚禮。
幾年時間過去,大家身上多多少少有了歲月的痕跡。
時光的沉澱中,更顯沉穩厚重。
當天晚上,大家坐在一起喝酒暢聊。
回想起在緬北驚心動魄的那幾年,每個人都覺得似一場夢。
好在如今,大家都安定、幸福。
晚上,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
該回家的回家,該回酒店的回酒店。
江藍梔看著喝趴在酒桌上的江穆,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不一會兒,一個挽著頭髮、身著白色長裙的優雅女人出現在酒店裡。
身旁還跟著一個差不多十歲的女孩兒。
江藍梔上前:"嫂子,委屈你了。讓你來參加我的婚禮還躲了一天。"
丁文殊莞爾,目光落向桌上趴著的人影,湧動著壓製已久的情緒。
"沒關係,藍梔。他不一定想看到我……"
"不,我哥一定想見你。"江藍梔回頭看了他一眼:"我哥就交給你了,你們之間該好好聊聊了。"
見丁文殊糾結,一旁的江糖把她往前推了一把:"媽,快去吧,趕緊把爸爸拐回來。今晚我去姑姑那睡,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江藍梔和江糖離開後。
丁文殊把江穆扶回了酒店。
她像以前那樣,替他脫鞋子、擦拭身體、溫溫柔柔地照顧著他。
她凝視著眼前這個她愛到塵埃裡的男人,積壓已久的思念終於噴發。
她側身躺在他身旁,望著他的側臉,任由眼淚肆虐。
"穆……我好想你……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
半晌,她感覺身旁的人動了動,接著一隻胳膊穿過她的腰肢,她被一股力量帶入了熟悉的懷中。
江穆緩緩睜開眼,眼眶已是濕紅。
四目相對,丁文殊慌措不已。
"你……沒醉"
江穆擦著她臉上的淚,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梔梔想的辦法。她怕我們直接見面尷尬,所以讓我裝醉。"
丁文殊抿了抿唇,堅定又小心地望著他:"穆,我們重新開始吧。你……你還願意要我嗎"
江穆眼眸溫和,望著她笑:"那你還願意要我嗎"
"要!我要。"
"文殊,我現在雖然病好了,但是是個有前科的男人。而且我現在一無所有,什麼都得重新開始。你確定,還要我嗎"
丁文殊接話接得很快,壓根就沒思考。
"隻要是你,隻要是江穆這個人,不管他貧窮富貴,我都要。穆,我們已經蹉跎了好幾年的光陰……我不能再和你分開……"
江穆對著她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將她深擁入懷。
又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文殊,兜兜轉轉你還在,真好……"
……
第二天早上淩晨五點,祁徹拉著江藍梔早早起床。
因為祁徹幾年前對她說過,以後婚禮結束第二天一定要一起去看一次日出。
磨磨蹭蹭出門,駕車來到海邊時,已快六點。
祁徹在沙灘上鋪了一塊墊子,兩人坐在墊子上。
祁徹單手摟著她,她靠在他的懷裡。
"老公,年年會不會突然醒了"
"醒了就醒了,都快五歲的人了。"
"你心真大。"
"糖糖姐姐還在家呢,放心吧。"祁徹吃醋:"生個兒子真麻煩,出門還被自己老婆惦記。"
江藍梔:"你真是親爹。"
兩人一言一嘴聊著。
天際逐漸變亮,一片橙紅灑向海面,彷彿披上了金色的紗衣。
"老公,你看!太陽出來了,好美……"
祁徹卻低頭望著她:"嗯,確實很美。"
"老公,你為什麼一定要帶我來看日出"
"因為日出代表著新生,象征著時間的延續和循環。"祁徹深情地望著她:"阿梔,願以後的每一天我們的日子都能像這初升的太陽,充滿希望、看見曙光。"
"一定會的。"江藍梔:"相信我,我剛回國的那一年生日許的願望現在都實現了呢。"
"是嗎許的什麼願望"
"第一個願望,身邊的家人朋友幸福健康;第二個願望,希望我和你能有一個寶寶。"
"第三個願望呢阿梔。"
江藍梔把頭緩緩轉向天際,眼眸裡倒映著耀眼的色彩。
那是"東方紅"。
她接著說。
"第三個願望,希望我們偉大的祖國,風調雨順、繁榮昌盛!"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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