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當然不介意,多個朋友多條路。
他要想在戴鼎縣站穩腳跟,必須要有和自己誌同道合的朋友。
這算不得搞小圈子,人與人交往,本是人之常情。
大家不是生活在真空世界,需要和各種人打交道。
當官的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這點無可厚非,實屬正常。
都是熟人,能夠做到這個位置上的,差不多全是人精。
不用客套,心裡都清楚這頓酒為什麼要在一起喝。
反正整個過程大家全都放開酒量,能喝的不能喝的,統統往肚子裡灌。
一開始還有些拘謹,慢慢的隨著酒精在身體裡的堆積揮發,不能說的都可以說了。
要麼說,酒是最好的溝通橋梁,通過這一次相聚,加深了感情,也增進瞭解。
反正到最後,這桌上酒量最好的厲元朗,也都感覺到星球在自轉。到處白茫茫的一片,在他眼裡,就像鬆軟的大床
軟的大床,差一點要躺在上面呼呼大睡了。
就連此刻躺在浴缸裡,厲元朗都是上下眼皮直打架。
全靠著身體裡往外排出的汗液,讓他儘力剋製,保持僅有的那點清醒。
洗漱完畢,厲元朗裹著浴袍,晃晃悠悠的走進臥室,確定了大床的位置,一頭倒在上面,拽著被子蓋在身上,都沒用過多醞釀,很快沉沉睡去。
這一晚,厲元朗睡得相當沉實,夢都沒做,一夜到天亮。
睜眼醒來,拿過手機一看,竟然有一個未接來電。
是昨晚上的,顯示宋雲濤的號碼,猜想應該是問他是否喝多的關心問候。
厲元朗摸著炸裂般疼痛的腦袋,使勁揉了揉太陽穴。
說實話,他真不想起床,倒想美美的再睡個回籠覺。
可是不行,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於是,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厲元朗走進浴室洗漱完畢。
剛穿戴好,宋清爽按時敲門送來早餐。
厲元朗吃飯的時候,詢問宋清爽,何大寶有沒有再來騷擾她。
"沒有,領導,謝謝您。"宋清爽不知道該說什麼,以此感謝這位非常正直而又體貼的大乾部。
自從厲元朗過問之後,何大寶别說騷擾她了,就連她家的門都沒再登過。
"那就好,你可以安心工作了。"
厲元朗很快吃完飯,宋清爽還想說點什麼,醞釀期間,王中秋便來接厲元朗上班,她隻好作罷。
都怪自己嘴笨,想說的話說不出來。
以後隻有好好伺候這位領導,用以報答他三番五次的幫助了。
走出縣招待所,厲元朗一見外面到處皚皚白雪,禁不住說了一聲:"昨夜下雪了雪還挺大的。"
他是真喝斷片了,自己當時還要趴在雪堆裡睡大覺的人,竟然記不起來。
踩在厚厚的積雪上,腳底發出"嘎吱"聲響,王中秋問道:"縣長,雪這麼大,咱們還去中光村嗎"
"去吧。"厲元朗想了想說:"我答應的事情,不能爽約。中秋,今天沒有别的重要事情吧"
"沒有。"王中秋搖了搖頭。
"你讓老錢備車,最好找一輛越野車,我拍轎車走雪路不行。"
"好的,我這就給老錢打電話。"說話間,王中秋掏出手機,撥通老錢,轉達了厲元朗的意思。
坐進車裡,老錢問道:"縣長,不著急吧"
"不急,昨晚剛下過大雪,路上慢點開。"
"好嘞。"老錢應了一聲,這輛白色三菱越野慢慢駛出縣政府大院。
剛拐到街上,忽然車頭前面閃出一個人影,直接撲向越野車。
老錢反應奇快,一腳緊急刹車。
慣性作用下,厲元朗和副駕駛上的王中秋,全都忍不住身子往前一晃,厲元朗的頭差點磕到副駕駛的椅背上。
"老錢你……"王中秋還想說點什麼,忽見一隻手拍在後車窗上,倒把厲元朗嚇了一跳。
王中秋趕緊開門下車,一看竟是柳思思,縣電視台的女記者。
此時的柳思思,髮絲黏在一起,稍顯淩亂,整個人神情悲泣,淚痕還掛在凍得通紅的臉頰上。
她趴在後車窗上面,使勁拍打著嗚嗚大哭起來。
"柳記者,你這是……"王中秋過來,一把攙扶著她,連忙詢問。
這時,厲元朗也感覺到不對頭,打開車門走下車,一看是柳思思,便讓王中秋把她讓進車裡坐下。
一個女人趴在縣長車旁哭,這讓别人看了指不定怎麼想,尤其還是在縣政府大門口。
"柳記者,到底怎麼了"厲元朗焦急詢問身旁坐著依舊嚎啕的柳思思。
"厲縣長,我、我男朋友匡輝他、他失蹤了,嗚嗚……"
"失蹤了"厲元朗一時納悶,"你報案沒有"
"報了,可是、可是,嗚嗚……"
厲元朗這個著急,儘量保持耐心的問:"柳記者,哭不解決問題,請你詳細說一說。"
當柳思思哽咽說出原由後,厲元朗禁不住低頭沉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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