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要是有,他劉安東肯定會第一個買來吃掉。
本以為耍點小聰明,卻被厲元朗火眼金睛識破,這下可好,弄到最後,連烏紗帽都給搞沒了。
後悔不跌的劉安東直拍大腿,卻無濟於事。
全來風心裡腹誹,卻不敢提出半點反對意見。
厲元朗有理在先,況且劉安東的確做得過分。
算啦,為了劉安東不值得罪這位縣長大人。
這位可是連副縣長都不給情面的人,自己一個鎮委書記,哪有底氣觸碰龍鬚
於是點頭迴應:"我們鎮黨委堅決支援厲縣長的決定,儘快啟動相應程式,解除劉安東村主任的職務,並派工作組進駐光安村,檢查村委會賬務。"
汪啟隻是點頭附和著,反正劉安東唯全來風馬首是瞻,眼睛裡隻有鎮委書記,從沒拿他這個鎮長當回事兒。
罷免就罷免,割肉也是
割肉也是割全來風的心頭肉,與他無關。
處置完劉安東,厲元朗還要搞清楚,光安鎮為何對拉酒貨車采取繞道行為,製裁酒廠。
隻不過這裡不是講話場所,就在全來風和汪啟陪同下,開車來到鎮政府。
在全來風辦公室裡,厲元朗在聽取全來風主講汪啟補充後,才搞清楚其中原因。
光安鎮和雲水大麴製酒廠的恩怨由來已久。
雲水大麴製酒廠隸屬於戴鼎縣政府經濟局,是全縣為數不多的國營單位。
其廠長高配副科,併兼任經濟局的副局長。
級别上隻比光安鎮一二把手差了半級,關鍵是光安鎮沒有權利管理酒廠事務。所以酒廠也不買光安鎮領導的帳,這令鎮領導十分不爽。
酒廠建在光安鎮地面上,是看中光安鎮附近清來泉的泉水,雲水大麴能賣得好,山泉水作為釀造用水至關重要。
計劃經濟時代,人們意識淡薄,凡事都以大局為重。
進入市場經濟後,思想活絡,考慮的利益也多。
看到雲水大麴賣得紅火,光安鎮就想從中薅點羊毛出來。
别的插不上手,清來泉可是光安鎮的。
於是乎,光安鎮在清來泉附近建成一座礦泉水廠,直接切斷外供水源,全部歸於礦泉水廠使用。
沒有了清來泉的泉水,勢必影響到雲水大麴的口感。
酒廠和光安鎮協商,光安鎮提出來,用水可以,酒廠需要拿錢買。
别看一噸水錢不算太多,可架不住酒廠用水量非常大,算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所以酒廠對光安鎮搶劫式做法即為不滿,協商未果,酒廠便將此事捅到縣政府,請縣政府出面解決。
畢竟酒廠是全縣利稅大戶,一千多人的大企業,縣政府對酒廠還是偏愛的。
通過縣政府運作,最終同意每年向光安鎮政府支付用水費用。自然了,價格距離光安鎮政府的報價低了許多,說象征性的一點不為過。
胳膊擰不過大腿,光安鎮在縣政府面前隻得低頭同意,少是少了些,總比沒有強。
達成這個協議,光安鎮政府和酒廠這些年來和平共處,相安無事,直到年初出現的一件事,才徹底打破平靜。
鎮辦的礦泉水廠因經營不善,破產倒閉。
少了一個用水大戶,酒廠看到時機,就打算增加一條管道直通廠裡,這樣對於提高生產量有很大助益。
光安鎮一聽,增加行,你們給的用水錢也要增加一倍,必定你們原來隻用一條直通管道,現在增加一條,我收雙倍的錢無可厚非。
酒廠不乾了,我用多少水就交多少錢,這跟增加管道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
因此,兩家又把官司打到縣政府。
時任縣長沈愛軍偏聽偏信,堅決支援酒廠增加管道的行為。並以保護本地企業為名,駁回光安鎮政府多收取水費的要求。
這下,光安鎮政府輸的徹徹底底,一點好處沒撈到。
"所以,你們就讓拉酒車多跑好幾裡地,以此報複酒廠對不對"厲元朗冷著臉質問道。
"不是這樣的。"全來風辯解道:"我們輸了,可並沒有采取報複措施。實在是酒廠之後的做法太氣人了,簡直欺負到我們頭上,才不得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酒廠做什麼了"厲元朗問道。
汪啟接過話題,說道:"前不久,酒廠辭退了一百多人,全是光安鎮的職工。厲縣長,這不是擺明找鎮裡的後賬嗎。"
"一百多人沒了工作,來找鎮政府評理,我們能坐視不管嗎我為這事前後去酒廠好幾趟,和井之煥談判多次,他的態度相當傲慢,直接告訴我,就是不用光安鎮的人,你能把我怎麼樣"
說起這事,汪啟一肚子苦水,並且還提到另一件更讓人氣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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