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水慶章後悔不迭的直搖頭:"全怪我太貪心了,我知道林木這人不好對付,就想著放長線釣大魚,把他背後那個人給揪出來。現在一想,嚴重失策。"
世上沒有後悔藥可賣,如果真有,水慶章一定會買來吃上幾粒,以診治他錯誤的判斷和愚蠢的做法。
隻是現在不是後悔和反思的時候,厲元朗問:"尤明川在裡面怎麼說的"
"他當然極力否認介紹我和果河相識沒有任何目的性,就是單純的以書法會友。這個老尤啊,我們以前在一起共過事,感覺他這人還可以,沒想到……"
"水伯伯,人都在變的,尤其事關自己利益。"厲元朗勸慰道。
"紀委對老尤已經全面展開調查,他的事情不算小,特别是他那個不爭氣兒子尤二貴,和恒勇有一拚,吃喝嫖賭坑蒙拐騙,樣樣都占全了。"水慶章說道。
尤二貴
這個名字聽著熟悉,就在厲元朗耳邊迴盪著,哦,他微微點頭,想起來尤二貴正是展鵬飛出事那次,大言不慚要十萬塊錢好處費的傢夥。
原來他是尤百川的兒子,巧事真是太多了。
"水伯伯,您覺得林木背後的那個人會是誰有沒有點眉目"
"嗯……"水慶章沉吟著,他對厲元朗越來越喜歡。以前隻是欣賞他,現在依賴他,真正拿他當自家人對待。
就好比這次事件,本來是他絕地反擊的最佳機會,卻因為林木突然被殺反而落得被動。
水慶章找人商量對策,思來想去,身邊就隻有一個徐忠德了。可是徐忠德畢竟是紀委書記,身份敏感,若是在這個時候接觸了多了,勢必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閒話,或者被有心人利用編造出什麼不好的影響。
所以,水慶章想到了厲元朗,這個即將成為自己女婿的男人。
厲元朗思維敏捷,分析事理透徹明朗,絕對是他最信任最依仗的人選。
在厲元朗面前沒有顧忌,水慶章把廣南市其他三股勢力的代表人物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篩子,隻有兩個人他認為最有可能。
第一個就是沈錚。搞走水慶章,他是最大受益人。況且,二人關係始終不和,屬於表面上過得去而已。這也是通病,曆來黨政一把手都是貌合神離。
第二個人是恒士湛。他是本土派係的代表人物,前次因為方文雅的事情,恒勇介入其中。隻不過考慮到恒士湛背後有葉明天的支援,其中還有一層,那就是水慶章和葉明仁有生死之交,他弟弟的人,看在葉明仁面子上,水慶章沒有動恒士湛,這也算是他的一點私心做崇。
水慶章之所以把恒士湛包括在內,是他覺得恒士湛這個人比較陰險。他當初要非禮方文雅,對方不從他竟然動用齷齪手段陷害方文雅,差點毀了這個女人的前途。雖然證明瞭方文雅的清白,到頭來還是落得無奈被調離走的下場。
不過水慶章也不確定在這件事情上恒士湛到底有沒有參與因為他感覺把自己搞走,對恒士湛來講,未見起有任何好處。
厲元朗便說:"事情都有兩面性,人心難測,誰也不會把壞主意寫在臉上讓人知道。"
但是對於這兩個人,水慶章隻是懷疑,並沒有任何證據。厲元朗想到了一個詞:反向思維。什麼意思呢就是從相反的思路上想事情。如果這個背後人物是沈崢或者恒士湛,那麼他們接下來該會怎麼做呢
厲元朗原本打算監視沈錚和恒士湛,就從嫌疑最大的人身上入手。
可這二人畢竟都是市領導,無法采取常規的偵查手段。但是有一個人卻可以,尤二貴。厲元朗心裡已經有了主意,派韓衛暗中跟蹤尤二貴,看看有沒有意外收穫。
他的這個想法沒有告訴水慶章,這麼做上不了檯面,還是不要讓未來的老嶽父知道為好。
韓衛這一次是跟隨厲元朗一起來的廣南,厲元朗和他提出跟蹤尤二貴,韓衛痛快領命。在他看來,厲元朗的命令是雷打不動的,他必須無條件執行,不多問一句話,絕對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好幫手。
韓衛是特種兵出身,偵查能力相當強。況且尤二貴身邊那幾個保鏢,充其量就是小混混的升級版,專業性不強。韓衛秘密跟蹤了好幾天,愣是沒被髮現,反倒韓衛卻卻發現這裡面的不同尋常。
尤二貴手下的一個保鏢名叫阿強,最近總往鄉下跑。阿強是廣南人,曾經因為打架鬥毆判過刑。韓衛打聽到,阿強在鄉下沒有任何親戚和朋友。他總去鄉下乾什麼呢
韓衛斷定,這裡面有問題。
於是他放棄跟蹤尤二貴,轉而針對阿強采取了極其隱秘的跟蹤和調查。
阿強常去的這戶人家,隻有一個男人住,他叫武濤,四十多歲,是個狠角色。因故意殺人罪判了二十年,剛剛刑滿釋放。
韓衛見到過武濤,面相凶狠,尤其是那雙眼睛透著殺氣。
和村裡人打聽,武濤出來後回到老房子裡深居簡出,偶爾去附近小賣店買點白酒吃食,從不多逗留也不和旁人說話,付完錢就走。
小賣店老闆還透露出一條非常重要的資訊。武濤一開始買的吃喝都挑便宜東西,可是最近幾天,武濤卻突然出手闊綽,不問價格,還專挑貴的買。然後把錢往櫃檯上一扔,都不等找零錢,提著東西直接離開,叫都不回頭。
當韓衛把這些偵查出來的訊息反饋給厲元朗後,他低頭分析,感覺這裡面有大文章。
一面讓韓衛繼續監視武濤,一面給何永誌打了個電話。
而此時的何永誌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時間過去了四天,與他規定期限還剩一半,案子卻沒有任何進展。
那個手機卡是在學校附近的商亭買的,跟前的攝像監控壞了,根本調不出來買手機卡這人的模樣。
張全龍派出的其他幾路人馬撒出去,基本上都是空手而歸,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和訊息。
何永誌幾天沒閤眼,眼睛都熬紅了,心亂如麻,煩躁不安。偏偏這個時候,厲元朗的手機打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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