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還有一件事令厲元朗十分震驚。
導致他心神不寧、坐臥不安,提前兩天趕回楚中。
車子直接駛入鄭海欣的家。
一走進别墅,鄭海欣看見厲元朗怒氣沖沖的模樣,頓感不妙,驚慌失措迎上前來,剛問出:"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厲元朗理都不理這茬,把公文包往沙發上一扔,解開白色半袖襯衫的鈕釦,冷臉問道:"鄭立呢他在哪兒"
"他、他還沒放學……"鄭海欣緊張的回答,眼角餘光不由得往樓上瞄了一眼。
"扯淡!都快六點鐘了,他不可能沒回來。"厲元朗大步走向樓梯,鄭海欣趕緊追上來,一把拽住厲元朗的胳膊,近乎哀求道:"元朗,有什麼火氣你衝我發,别傷害鄭立……"
"哼!"厲元朗使勁甩了一下胳膊,掙脫開鄭海欣的手,怒斥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護著他。鄭立變成這樣,就是你寵溺的結果。"
說完,大踏步蹬上樓梯,一把推開鄭立房間的門。
這一聲響,把房間裡正在寫作業的穀雨、鄭立小哥倆嚇得一哆嗦。
尤其鄭立,臉都嚇白了。
渾身抖如篩糠,直往穀雨身後躲藏。
"爸爸……"穀雨神態鎮靜,本能的用身體擋住鄭立。
"你先出去!"厲元朗指了指門外。
"爸爸,我……"
"出去!"厲元朗眼睛一瞪,眼神像要吃人。
穀雨隻好起身,極不情願的走到門口,差點和衝進來的鄭海欣撞上。
"元朗,你千萬别……"
鄭海欣不顧一切跑到鄭立身前,伸出兩隻手死死攔住怒不可遏的厲元朗,堅決吼著,"要打要殺,你衝我來,我不許你傷害鄭立,他還小,還是個孩子……"
"孩子"厲元朗冷笑道:"十歲的孩子就學會在學校裡欺負弱小同學,就會搞校園霸淩那一套了"
"我還沒說你呢。鄭立欺負人家,你第一反應不是向被害者賠禮道歉,而是讓楊自謙來楚中市活動,把鄭立霸淩同學變成普通孩子打鬨,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你知不知道,受害孩子的親舅舅是全國勞動模範,全國代表,是接受過高層接見的。"
"現在,他們正打算通過新聞媒體曝光,說我以勢欺人,管教不嚴,縱容兒子欺壓貧窮人家的孩子。"
厲元朗越說越氣,索性過來,一把將鄭海欣拽走,直接推出門外。
隨著"咣噹"一聲巨響,門被關上,並從裡面反鎖。
鄭海欣使勁拍打門板,苦苦哀求。
穀雨也哭著喊著,寄希望父親看在親情份上,饒過鄭立這一次。
然而,裡面的厲元朗根本無動於衷,置之不理。
隻聽見"啪"的一聲響,鄭立發出痛苦慘叫,連哭帶喊的哀求:"爸,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哎喲!"又是一聲慘叫,都把鄭海欣的心給撕碎了,痛哭流涕央求:"厲元朗,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你要把他打壞了,我跟你沒完!"
砰砰砰,用頭使勁砸著門板,以此向厲元朗發泄不滿和怨氣。
穀雨見狀,急忙掏出手機,哆哆嗦嗦的調出一個號碼,走到一旁打了出去,"白媽媽,我爸氣瘋了,他在狠狠暴打鄭立,求求您快點過來,快點……"
房間內暴打聲和鄭立哀嚎聲交織在一起,屋外的鄭海欣和穀雨全都急得跺腳,卻無計可施。
房間在二樓,隻有一扇窗戶,院子裡沒有梯子,别的房間又過不去,這扇門是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
所以,他們兩個除了祈求厲元朗寬恕,真是一點辦法沒有。
鄭立霸淩的同學名叫佟超,父親在外地打工,母親患有殘疾,沒有人雇傭,隻能一邊撿破爛一邊伺候兒子佟超。
佟超家境貧寒,長得瘦小枯乾,營養不良。
他和鄭立一桌,因為他經常幫媽媽整理撿來的垃圾,身上總有一股怪味。
加上衣服臟兮兮的,鄭立對他厭煩至極,動不動就取笑他,挖苦他,還辱罵他。
要說以鄭海欣的條件,完全可以安排鄭立去更好的私人學校就讀。
可鄭立偏偏不乾,非要在這裡唸書。
一個是,哥哥穀雨在高年級,彼此有個照應。
二來,鄭立身邊常常有一幫小哥們,他們知道鄭立家裡條件好,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捨得拿出來分享。
一來二去,七八個男同學整天圍在鄭立身邊轉,使得他幼小心靈便有了巨大的滿足感和自豪感,出現嚴重膨脹和極度扭曲。
那天,他又一次取笑佟超,說他不洗澡,身上有股屎味。
就在其他同學笑得前仰後合的時候,佟超忍不住迴應一句:"那也比你沒有人味強。"
這句話可把鄭立惹惱了,當場就要揍佟超,被同學們拉開。
放學後,佟超和他的小跟班把佟超堵在一條小巷裡,一頓暴打不說,還往他頭上吐唾沫,把狗屎抹在佟超臉上。
如此侮辱人的行徑,被佟超的舅舅得知後,氣得暴跳如雷。
可一打聽才知道,鄭立的父親是堂堂寧平省委副書記厲元朗,副省級領導。
原本想要為外甥討個說法的念頭,不由得遲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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