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一吸鼻子,寧悠姝將手中的玩偶熊狠狠砸在薄君瀾身上後,扭頭便往樓下跑去。
嗚嗚......她要去找爸爸,她要回家,她再也不要跟他好了!
離婚,她要離婚,回到自己的家去!就算跟後媽一起生活也沒關係,她會很乖很乖,努力讓秋姨喜歡自己。
總而言之,她不要再留在這裡,也不要再見到薄君瀾這個大壞蛋了......
寧悠姝噠噠的腳步聲很快消失在了閣樓上。
房間裡少了那個傻子的吵嚷聲,瞬間死寂下來。
一旁的女人裸露著香肩,此時也嬌笑著再度爬上薄君瀾的身子,"薄少,剛剛那個就是你的傻子老婆嘖嘖......那麼蠢,您是怎麼忍受她的"
"要不是你們自小就定下了婚約,我敢打賭,即便是寧家再有權勢,這容城也不會有一個男人願意要她呢。"
女人咯咯嬌笑起來,"不過算算,薄少您跟她已經結婚三年了吧如今寧家式微,寧老爺子也重病垂危,薄少似乎......也不必再忍受那個蠢貨了吧。"
一面說著,女人媚眼如絲般的勾著薄君瀾的黑眸。
隨著女人的靠近,悶人的香水味也湧進薄君瀾鼻尖。
心頭莫名湧上一陣煩躁,薄君瀾攥住女人的手,眼底陰霾如墨,將她狠狠推開,"比起那個傻子,你這種廉價貨更難以讓人忍受一些。"
掀起眼皮,薄君瀾鄙薄地掃過女人那張妖豔的臉。
"朱小姐,我是醉了,不是死了。我記得我的確同意你主動請纓送我回家,但似乎沒有同意過你,爬上我的床。"
薄君瀾淡漠又諷刺的話,羞得朱明玉臉色瞬即煞白。
而他卻已經收回視線,一把扯下勒得自己發緊的領帶,聲音冷漠且不留情面。
"滾出去,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嘭啷一聲,女人被生硬而絕情的扔在了地板上。
而在薄家老宅中,一片肅殺之際,夜空黑雲壓低,氣氛沉悶而陰冷。
終於隨著嘩啦一聲,宛如嬰兒啼哭一般的,整個容城都爆發出瓢潑的大雨。
寧悠姝仿若不覺,濕紅著眼睛,胡亂收拾了幾樣自己很喜歡的娃娃,抱著爸爸送給自己的揹包就要朝外頭走去。
外頭雷電交加,寧悠姝剛一走出門,就被這傾盆的大雨淋了一個透心涼。
她顫了顫,抱著自己發抖的胳膊,掏出書包裡的手機就想給爸爸打一通電話。
誰知,剛摸到電話,包裡那個泥人卻順勢滾了出來。
那是君瀾哥哥以前捏給她的!
他說他是她的小公主,會一輩子守護她。
心頭猛地抽痛,寧悠姝看著那泥人滾遠的方向,忽然拔腿衝進川流的車輛中,剛要伸手去撿,刺眼的車燈卻猛地照射進眼球——
也就在這時,她的胳膊被人一把拽回來!
嘭啷一聲,一時間水花四濺,薄君瀾抱著寧悠姝雙雙摔倒車道邊上。
顧不得胳膊的疼痛,薄君瀾眼眸微微猩紅,咬緊後槽牙怒不可遏地喝道:"寧悠姝,你想死就給我滾遠一點!不要死在薄家門前!"
寧悠姝隻愣愣看著車道中的泥人小公主。
轎車碾過積水飛速從小公主身上軋過,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原本漂亮的小公主就被軋得四分五裂,屍骨無存。
"死了......小公主,被軋死了。"寧悠姝一張小臉精緻蒼白,唇瓣微張著,彷彿懵懂癡傻的瓷娃娃。
薄君瀾不知道這個傻子在瘋言瘋語些什麼,他壓著火氣,將一身泥濘的寧悠姝打橫抱起,步步就朝著薄家走了回去。
寧悠姝淋了雨,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黏黏糊糊的粘在身上。
偏偏她整個人還如同被攝走魂魄一般的,眼神空洞地坐在床榻上,任由薄君瀾將衣服扔在自己身上。
"自己換上,換完還有事跟你說!"
薄君瀾臉色沉冷的說罷,便稍抿薄唇轉過了身,他滿心煩躁不安,順手喝了床頭桌上的水。
也不知朱明玉從哪兒接的,一股子澀味,他重重放下水杯,誰料傻丫頭竟也順勢喝了口。
"好苦。"寧悠姝皺眉,痛苦的嚥了下去。
薄君瀾沒有嘲諷她,身上莫名的酥癢襲來。
糟了!
想到寧悠姝剛也喝了,薄君瀾立刻轉回頭一看,隻見寧悠姝身子竟迷糊的倒了下來。
隨著他上前一步的動作,寧悠姝的腦袋咚一聲撞進了他胸口。
"君瀾哥哥......"
"你不要趕悠姝走好不好悠姝很乖很乖的。"寧悠姝吸了吸鼻子,眼眶紅紅的蹭了蹭薄君瀾的胸口。
寧悠姝胡亂扯動著身上那件濕答答的白裙。
潔白的公主裙被寧悠姝扯得鬆垮下來。
薄君瀾本應該推開她的,可自顧不暇。男人臉色緋紅,黑眸暗沉猩紅,很努力壓抑著。
可誰料這女人竟然還不知死活的在自己胸口亂蹭。
一切,竟然都是因為眼前——他最厭惡的女人!
薄君瀾忽然擒住了她的下頜,逼得她抬起頭來仰視自己,神色狠厲:"寧悠姝,你--"
女孩淡粉色的唇瓣貼了上來,以吻封緘。
薄君瀾神誌徹底消弭。
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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