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很熟,閔薑西卻沒法對號入座,可心底清楚明白的想著,秦佔。閉上眼睛,閔薑西沒有睡著,而是養精蓄銳,她就是這樣的脾氣,無論何時何地都要維持最高度的理智,看不見身旁的人是誰,卻能感受身邊的動向,比如吸管放在唇邊
,男人輕聲說:"喝點水。"
閔薑西照做,不是渴了,是用行動告訴他,她聽得見。
本以為男人會再說點兒什麼,他卻一聲不吭,閔薑西休息了一會兒,再次試著睜開眼,過程很費力,但好歹這次看清楚模糊的影子是誰,不是秦佔。
而是楚晉行。
記憶片刻的混亂,閔薑西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像是剛剛才發生過。
看見她皺眉,楚晉行開口道:"哪裡不舒服嗎,我叫醫生過來。"
閔薑西沒說話,目光茫然中帶著一絲執拗,她執拗的想要記起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又為什麼會看到楚晉行。
正想著,對面房門打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高個子的男人,待他走近,閔薑西這才看清,江東。
江東見閔薑西睜著眼,眸子微挑,"呦,醒了"
楚晉行起身道:"我去叫醫生過來給她看看。"
楚晉行走後,江東坐在了他的位置,盯著病床上的閔薑西,他似笑非笑,"這麼看著我乾什麼,是不是一睜眼就看見我,特别有安全感"
閔薑西現在唯一能使上力的就是眉毛,她用蹙眉迴應。
江東視若無睹,把杯子拿到她下顎處,又把吸管遞到她唇邊,"喝點水吧。"
閔薑西唇瓣緊抿,明明虛弱,兩道目光卻是緊鎖著他不放。
江東見狀,把杯子放回原處,出聲說:"還記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醫生說你腦震盪,我怕你記不住了。"
他這麼一說,閔薑西想起來了,浴池……
她掙著想要起來,然而頭才抬起來兩厘米,突然天旋地轉,腦子裡像是被人同時灌了水印和漿糊,又沉又黏,還想吐。
江東趕緊伸手按了下她的肩膀,"别動,醫生讓你躺著。"
閔薑西是真急了,"我朋友…"
江東道:"你朋友在隔壁病房,他沒事。"閔薑西不信,她親眼看到刀子捅進陸遇遲的身體,江東從她的表情讀懂她心底的想法,又補了一句:"他真沒事,手臂上的傷縫了三十幾針,身上的傷也沒傷到內臟,但是
需要休息,你要是擔心,我現在叫人去隔壁給你拍張照片,他活的好好的。"
"……欸,你别哭啊,他沒死,我現在就去拍。"
閔薑西感覺不到自己在流眼淚,隻是恨自己起不來,連下床去隔壁看一眼都做不到。
她閉著眼睛,江東出去很快又回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看。"
閔薑西睜開眼,江東的手機近在眼前,螢幕上是陸遇遲穿著病號服打吊瓶的照片。
"那,還有動圖,看清楚了,喘著氣呢。"
他修長的手指一滑,果然給閔薑西看了張動態圖。
江東抽了張紙巾往閔薑西臉上湊,還沒碰到就被她躲開,因為躲閃的動作大,又是新一輪的天旋地轉。
見她閉上眼睛,江東一臉的意味深長,說不上是心疼還是活該,坐在椅子上,他徑自道:"知不知道為什麼被人劫"閔薑西不講話,江東說:"今天是司徒寧的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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