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雙想到之前就是這把真槍抵在自己頭上,後知後覺,骨頭都軟了,渾身一層冷汗。
小顏把槍别回後腰,"你自己走,還是叫冼天佐來接你"
程雙動了動嘴唇,明顯想說話,但是聲音遲了半拍才發出,"我…自己走。"
小顏轉身往門口走,走了幾米遠還是沒聽到腳步聲,轉頭,發現程雙還站在原地,程雙趕忙解釋,"不是我不想走,我腿沒知覺了。"
不是麻了,是嚇木了,根本不知道怎麼使勁兒。
小顏幾步走回來,拉住程雙手臂,程雙不是裝的,上半身往前,腳還釘在原地,眼看著就要倒,小顏順勢將她往肩上一扛,程雙雙腳離地,往外走的過程,程雙整個人都是懵的,比之前還像噩夢,如果這一切都是噩夢,她醒來之後能跟人吐槽三年。
這裡是一座閒置的獨棟老樓,小顏扛著程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下了二樓,好幾次程雙都想說讓她放自己下來,被一個比自
個比自己還消瘦的女孩子扛著,她好怕小顏一不小心把她從樓上扔下去。
碼頭倉庫,冼天佐從某個房間裡出來,臉上乾乾淨淨,就連表情都沒有,可兩隻手背上卻佈滿紅點,是血,有眼力見兒的人上前遞過濕毛巾,冼天佐邊擦邊往辦公室走,所謂辦公室,也就是那個秦佔看一眼都會產生呼吸不暢感的小屋。
關上門,冼天佐給秦佔打了個電話,"說了,翁家派來的。"
有人想在碼頭來往的貨物上做文章,還正趕在上面下令嚴查之際,一集裝箱的貨裡,哪怕隻有一根頭髮是走私的,那也是違法,更何況這是秦家的碼頭,一根頭髮都會被放大無數倍。
秦家不止這一個碼頭,冼天佐和冼天佑最近幾天二十四小時守著,寸步不離,到底還是把貨順利出了,對方狗急跳牆想渾水摸魚,又讓冼天佐逮了個正著。
秦佔道:"留活口。"
冼天佐道:"死了一個,其餘的都活著,其中有一個叫韓立,我們很多年前打過一次交道,他還說了一件事,在漢城買凶撞閔薑西小姨的也是翁家,翁偉民,這次派他們來深城的人是翁偉立。"
之前鄺黨之爭,鄺家故意設了個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套,企圖讓黨家在左膀和右臂之間取一,沒想到秦佔頂著銘譽國際股票跌停的壓力,也要跟鄺家死磕,最後的結果就是虞家沒事,秦家也沒事,而鄺振舟的大女婿,南海省二把翁偉立,受到處分,明著看官職沒動,可實際上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往上升,白白浪費了鄺振舟十幾年的心血,而翁偉立的親弟弟翁偉民,原濱海教育局一把,直接擼了。
鄺家第一次打秦家的主意,豈止是出師不利,完全就是損兵折將,不用黨家提醒,秦佔一直很小心防範,果然還是被他給抓到了。
秦佔問:"你對韓立瞭解嗎"
冼天佐說:"他以前沒有明確為誰做事,他自己說,近三年才開始替翁家做事,他還有個親妹妹,很少人知道,我答應不動他家裡人,他才吐口說是誰派他來的。"
兩人聊了一會兒,秦佔道:"貨已經出了,你也好幾天沒休息,找人替你和阿佑,你們回家吧。"
從前冼天佐無所謂,回家也是孤家寡人一個,在碼頭在家都一樣,可現在……
他‘嗯’了一聲,掛斷電話,第一時間打給程雙,嘟嘟的連接聲響起,沒多久,程雙的聲音傳來,"hello歐巴。"
她一如既往,冼天佐不自覺的放鬆,出聲道:"我現在過去找你。"
程雙說:"哎呀,真不湊巧,我今晚約了我爸一起看《英雄本色》,你是忙完了嗎"
"嗯。"
"你總算忙完了,累不累"
"還好。"
"我以為你今天也忙不完,已經答應了我爸…"
冼天佐說:"沒事。"說完,他突然問:"你沒生氣吧"
"啊"程雙狐疑,"我什麼要生氣"
冼天佐說:"我這幾天很忙,沒時間陪你。"
程雙道:"嗐,我還當什麼事兒,男人嘛,當以事業為重,你要是跟我在一起之後連工作都不認真,甜佔一定在背後跟薑西吐槽我,這個鍋我可不背。"
冼天佐問:"你晚上跟同事聚餐開心嗎"
程雙說:"開心,花了我小三萬,我開心的都要哭了。"
冼天佐心裡已經在想,怎麼把這三萬多給程雙補上,不敢明著說給她錢,遲疑片刻,出聲道:"開心就好。"
兩人聊了快十分鐘,程雙主動要掛,冼天佐不捨,還是沒有堅持,掛斷後往外走,剛一出門,隻見門口站著一個男人,臉色難看。
冼天佐狐疑,這是他派去平日裡保護程雙的人,一眼掃過去,他問:"在這乾什麼"
男人臉色瞬間更是難看,但不說死的更慘,伸頭一刀縮頭一刀,低頭道:"佐哥,今天小顏去找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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