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素實在受不了,自己配了洗髮膏,最多五天必洗一回。
她轉頭看著淩墨蕭笑道:"王爺喜歡玩我的頭髮,不洗乾淨些怎麼行"
這個……流氓,溫存時最喜歡撫摸她的長髮。
還喜歡她的長髮纏著小臂,或是五指從後腦勺捋進去,然後將她的頭給固定住……
要是一頭的油,多掃興啊!
棉毛巾頂多絞個六成乾,髮根處抹了精油,然後就拿她自己縫的乾發帽包起來。
夫妻溫存時間正式結局,開始商討正事。
先拿出小盼哥送回來的馬鞭,和解密的信。
淩墨蕭讚許地道:"若非有這樣的記密信的法子,這封信定送不出來。"
"娘子大才!為夫佩服。"
沈冬素正在給他煮奶茶,聞言笑道:"我當然知道我有才,王爺不必總提起,還是快看信吧!"
淩墨蕭嘴角一抽,聽到别的誇獎是這般反應,天下估計就自家娘子一個了。
但,淩墨蕭就是很喜歡。
一回到冬素身邊,在外面的防備、負擔、壓力等等,好像消失了一樣。
好像能從她身邊汲取到溫暖和力量,隻要和她在一起一段時間,不管再去面對多麼複雜的情況,都覺得不算困難了。
她身上有一種别人沒有的,一往直前,無所畏懼的力量。從不怨天尤人,從不抱怨,從不指責。
路不平,踏過去。路有千溝,我易能一往直前。
淩墨蕭甚至無法想像之前沒有冬素的日子,那段人生,是灰暗的,天空永遠都是陰雨綿綿,大地永遠都是臟汙的。
他的靈魂被病情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好像被包裹到一個永遠不見天日的深淵中。
直到冬素來了,她用自己那微小的力量,將他一點點從深淵中拉出來……
感覺到淩墨蕭的灼熱的眼神,沈冬素把煮好的奶茶往他身前的桌上一放:
"王爺,别瞧我,瞧信啊!表哥還等著咱們去救他呢!"
淩墨蕭這才回神,鋪開輿圖,按照信上所寫,點了幾個紅點,爾後笑道:
"他不想我們去救,反而想跟著部落,一探他們遷移之地。"
沈冬素愣了一下:"可是表哥的身體,在韃子部落遲早會穿幫的。"
淩墨蕭輕歎一聲道:"自我認識修謹以來,一直覺得他有強裂的自毀傾向。他隻怕死的太過平庸,想轟轟烈烈而死。"
"他已打定主意,我便是此刻帶兵殺到部落,他也不會跟我回來,而是接著潛伏在北疆。"
沈冬素的眼眶已經濕了,她何嘗不知道小盼哥的心思。
自從他得知自己遺傳了他家傳的瘋病,便開始把每一天當最後一天過。
撐著他活下去的支柱,先是救阿沅姐,再是給淩王做事,為阿沅和母親謀一世安穩。
來到幽州後,他看似一直很平靜,實則是一直在找能讓他無畏瘋狂的時機。
那次遭遇韃子,就是他一直等待的時機。
沈冬素輕聲道:"還有阿沅姐,阿沅姐一定會讓表哥改變心意,願意活下去。"
淩墨蕭覺得他能理解莫修謹的心理,可以說在沒遇到冬素之前,他在被病魔折磨之時,也是這種心理。
死,不甘心。活,又看不到希望。
隻想能做點什麼,瘋狂一次,死的轟轟烈烈。
幸好,在他最絕望之時,他遇到了冬素。
"目前從修謹送回的訊息上來看,韃子暫時不會來攻幽州,我們進攻最好的時機,是明年四月。"
"到那時,我必將他帶回來。"
沈冬素那因找到小盼哥而歡喜的心,一點點沉下來。
得趕緊和阿沅姐聯絡上,讓她來一趟幽州,和小盼哥見面才行。
淩墨蕭很重視莫修謹的潛伏計劃,再次許那異族商人重利,讓他在年後再去一趟。
本來那異族商人已經下定決心,再不去了,因為風險太大,一個不慎就會死。
但這一次,他咬咬牙還是答應了,不過除了王爺的賞賜,他還想另求一樣東西。
聽他結結巴巴地出所求,淩墨蕭和沈冬素相視一望,皆覺得不能理解。
沈冬素輕咳一聲問:"你想要本王妃幫你畫一幅畫像"
他連說帶比劃,沈冬素聽懂了,他要的是,像畫莫修謹畫像那種畫法,畫的像真人一樣的畫法。
他用異族語快速說了什麼,親衛翻譯:"他說要留給妻兒,萬一他死在北疆,妻兒能有個念想。"
這下子沈冬素是沒法拒絕了,故而大年三十的上午,整個王府都在準備過年的事。
而她在給那個異族人畫肖像畫,鑒於這幅畫傳開,為防别人上門求畫。
沈冬素還把王府的幾個畫師叫來,觀摩她做畫的同時,她再簡單教一下用炭筆畫素描的要點。
之前在長安王府時,她已經教了幾個畫師,可惜畫師都留在王府書局,給出版的書畫插圖了。
她用心畫了一個多時辰,還讓工匠給禱框禱好,才交給這個異族商人。
那人感激不已,連連對沈冬素鞠躬答謝。感覺他得了這幅畫,比當初得五斤糖還要開心。
淩墨蕭寫了一封信,沈冬素轉成簡體數字,同樣是刻在馬鞭上,交給這個商人,讓他務必帶去給‘陸雲舟’。
這商人一走,沈冬素開始處理另一件大事,看一眼淩墨蕭,嗯,昨晚已經談過了,不能翻舊賬。
但該說的話得說到位:"王爺既然回府了,總歸要見一見那幾十個美人兒。"
月見在一旁睜大眼睛,就差上前拉沈冬素,示意她不能讓王爺和貴女們見面!
淩墨蕭同樣疑惑:"本王見她們做什麼"
沈冬素無語,你把人一股腦帶回來,難道不應該給人家一個交待嗎
"我說的話她們未必信,有些話還是得王爺當眾說清楚。"
"對了,甲四,把龐先生也請來。"
"月見,去通知那些貴女,一個時辰後在演武場集合,王爺召見。"
月見不情不願地往後院去,沈冬素又小聲追加一句:
"你别威脅恐嚇她們,遲早要見的,不如年前把這事處理了省心。"
甲四聽了眼角直跳,連王妃都發現月見有多暴力嗎
本來與此事一點也不相關的沈林鐘,聽說之後,悄悄煮了碗桂花米酒湯圓,專門給沈冬素送去。
小聲叮囑她:"有話好好說,别為這事生氣。年三十的氣,要是留到初一,明年一整年都沒好運氣。"
沈林鐘哪裡知道兩人昨晚已經‘講和’了,現在是在解決問題,根本不會吵架。
沈冬素吃了小湯圓,對兄長沒給淩墨蕭也煮一碗這事,感覺很高興。
說明兄長沒完全站在淩墨蕭那邊。
這要是在老家,讓蔣氏知道,說不定早就耳提面命。
說著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她别因為這事惹王爺生氣,她一個農女能當王妃,已經是祖墳冒青煙……
吃完小湯圓,認真地對沈林鐘道:"哥你放心,我們不會吵架的。"
"倒是給家裡的信,問一下阿沅姐可有寫信回家。"
聽到龐先生到府,淩墨蕭忙拉過,正笑著和沈林鐘聊天的冬素。
"貴女的事確實是本王考慮不周,讓娘子為難了。"
"這種小事一會解決,另一件大事娘子别忘了。"
沈冬素疑惑:"什麼大事"
然後就見他把自己帶到書房,從暗閣裡拿出包了裡三層外三層的——契約合同。
遞過紅筆:"娘子親自寫下,合同不作數。"
沈冬素眼角直跳,覺得淩王這次回來智商有點下降了。
"其實,我們可以把它燒了。"
淩墨蕭不依:"燒了他日你不認怎麼辦娘子既這麼重視合同,還是改合同更讓人放心。"
沈冬素一想也有理,這人要真做出對不起她的事,她確實乾得出來,不認賬。
不愧是一個被窩睡過的,淩墨蕭對她的瞭解又加深一步。
臉不紅心不跳地輕咳一聲,接過硃筆,鄭重寫下:
‘此合同作廢,沈冬素正式與淩墨蕭結為合法夫妻,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隨即簽下大名,還按了指印。
淩墨蕭盯著那一行字,感覺比看到皇上傳位於他的聖旨,還要興奮。
接過硃筆,寫下跟一模一樣的一句話。
沈冬素看一眼就撇過頭,真氣人,他的字比我的字好看多了。
這玩意千萬不能讓第三個人發現,黑曆史啊!
甲四來報,貴女們都到齊了。
淩墨蕭大手一伸,冬素笑著將小手放在他掌心,兩人一起來到演武場。
看著站了滿院子的貴女,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美豔動人。
唯一穿著工作服的是陳落雪,她還抱著一本厚厚的資料夾,甚至沒看向淩王,而是從人群中找著某個人。
當看到沈林鐘的時候,這才沒有焦急的神色。死死盯著沈林鐘,生怕他跑了似的。
龐先生一看這情形,便知他又想多了。王爺是不會用納妾為手段,掌控北方士族的。
果然,淩王上前,高聲對眾貴女道:"本王送各位來淩王府,並非要納妾娶平妻。"
"而是,送各位來聽王妃差遣。"
"本王並沒有要納妾的打算,各位如果願意留在幽州城,便聽王妃吩咐。"
"若不願意留下,本王放你們歸家。"
貴女們欣喜的眼神變成忐忑,這算什麼
隻聽說過送美人給男子,從沒聽說過,男人從外面帶一群美人回家,結果是送給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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