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倆在火爐前聊著新年的趣事,仲陽沒替蔣氏分辨,冬素也沒說自己不在意,都默契地不說父母半句。
突然,仲陽很真誠地問:
"姐,等我考上秀才,能去幽州讀書嗎"
沈冬素笑道:"幽州連個像樣的學院都沒有,你還是考上進士,直接去幽州當官吧!"
她沒說那邊天天打仗,百姓南逃,北疆侵擾之類的,省得她走後家人擔憂。
仲陽驕傲地一拍胸膛:"我肯定能中進士!"
沈冬素想伸手捏他的臉,突然發現小男孩是大男孩了,捏臉不妥,便改成拍肩膀:
"那姐等著,我家仲陽考中進士,姐也沾光。"
仲陽又問幽州那邊通訊方不方便他隔多久寫一次信比較好
要是那邊缺啥,就寫信說,他在家準備好托人送去。
小男孩長大好像是一夜之間的事,前年還被青牛按著打的瘦小弟弟,今年就像小大人一樣安慰她。
不知下次見面仲陽會長多高肯定比她要高很多。
若說離家,冬素第一不捨的是沈爺爺,第二就是仲陽了。
接下來幾天,她都在忙著給家人配藥,光州的草藥齊全,給沈爺爺熬潤肺鎮咳的琵琶膏和雪梨膏。
再有金瘡藥、土黴素那些,都給配一些。還有給莫修謹配的安神藥。
當她發現沈爺爺的鞋子破得很奇怪,後腳跟幾乎還是新的,而中間腳掌都磨斷了。
再看爺爺走路的姿勢,才發現他總是無意識地墊著腳,並且速度極快。
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沈爺爺腳上長了雞眼,他常年走很多路,特别是年輕時往還麻城和光州之間。
老人家都怕親人嫌自己臭,這腳的毛病,估計他連朱氏都不會說。
冬素熬了一鍋泡腳的藥材,強製給沈爺爺泡腳,他死活不願意當著冬素的面脫鞋。
還是仲陽和小虎貼心,他倆幫沈爺爺洗了腳,擦得一乾二淨,還剪了腳指甲。
沈爺爺這才願意讓冬素看一眼他的腳,隻看一眼,冬素的眼眶就紅了。
那是一雙飽經風霜的腳,好像被風雪侵蝕了千萬回一樣,底部的角質層都木化了,根本感覺不到痛。
腳上青紫的筋脈暴露,皮膚像老樹皮一樣。
兩隻腳的後腳掌,都長了幾個又深又厚的雞眼,像釘子一樣深深地釘進腳裡,拿刀挖都挖不出來。
沈冬素細細地挖了大半個時辰,才挖出一點,這根本沒啥用。但若強行挖出來,怕是要一、兩個月沒法走路。
沈爺爺堅持稱這雞眼根本沒影響,他已經習慣墊著腳走路,就是有點費鞋。
以前穿自己編的草鞋,費鞋也無妨。現在穿的是冬素送的好鞋子,他就有些心疼了。
沈冬素能做什麼呢沈爺爺的性格,是不可能躺一、兩個月不走路了,她也不能強行醫治。
唯一能做的,就是給阿爺熬一些藥膏,交代小滿每晚給阿爺塗腳。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