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似乎是特殊的場子,酒吧沒有再播放之前那樣震耳欲聾的音樂。
室友像朵花蝴蝶般翩翩錯落在各個卡座間,楚蕭笙面無表情地攪動著手上酒杯裡的液體,冰塊砰得叮噹作響。
身邊的沙發陷下去一塊,他的腿隔著牛仔褲,準確無誤地將溫度傳遞到了慕思雪光裸的膝蓋上,她的聲音在這種曖昧的氛圍下顯得很醇厚,像一塊絲滑的巧克力。
“有什麼心事嗎?”
楚蕭笙歎了口氣,愁眉不展地看著室友的背影,簡直有點羨慕起他的無憂無慮了。
“碰到不喜歡的人要做我的直係領導,真是討厭!”
他也懶得去維護自己是大學生那個逗趣的謊言了,慕思雪同樣沒有計較,她把酒杯從楚蕭笙手中解救出來,將手上帶著一層白霧的玻璃杯塞進了他的手心。
“嚐嚐這個。”
完全沒有酒味,氣泡水炸開在舌尖,總算驅散了那一點煩悶。
楚蕭笙眉頭舒展了些:“這個很好喝,謝謝。”
“也是有度數的,要節製。”慕思雪笑了起來,“但是明天休息日,所以你也可以選擇放縱,我會保護你。”
這酒度數還不低,楚蕭笙雖然不會喝醉,但是一口接著一口後,臉頰已經泛起了紅暈。他畢竟不是真正剛畢業的學生了,撐著側臉看嚮慕思雪時,眼中水波粼粼的,滿是風情。
“真正危險的人是誰呀?”
慕思雪久久看著他,喉頭滾了滾,手指輕輕覆上他的臉頰,揩掉那一滴酒水。
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呼吸交融,能聞見彼此唇齒間甘冽的酒香,聲音低得近乎呢喃:“你覺得呢?”
楚蕭笙眨了眨眼,轉開視線,看向室友,笑著說:“大概是他吧。”
他開的幾瓶酒都被室友喝光了,對方正醉醺醺地在和隔壁玩大話骰,喊號的聲音一聲大過一聲,輸了便乾脆利落地仰頭喝下一整杯。
慕思雪從善如流地拿過桌上的一副骰子:“你想玩嗎?”
“我不太會。”楚蕭笙回答。他這也隻是第二次來酒吧,在進任務世界前是沒錢也沒時間,進任務世界後則是全身心圍著沈南枝打轉。
“沒關係,我教你。”
他們捱得很近,慕思雪低聲跟他講遊戲規則,酒桌上的骰盅響起碰撞的聲音,最後停下來。
楚蕭笙大概聽懂了,他掀起盅看了一眼,嘴角抿著笑:“我要叫三個三。”
“那我就叫四個三好了。”慕思雪很縱容地笑著,楚蕭笙卻喊了開。
於是兩個人掀開自己的點數,慕思雪有兩個三,楚蕭笙卻一個都沒有,她輸了。
“你真的是第一次玩嗎?”喝酒的間隙,她看著楚蕭笙笑,酒液清澈透亮,打濕了他紅而潤的唇瓣,“這麼敢瞎說。”
“大話骰啊,”楚蕭笙彎了彎嘴角,“誰膽子大,誰就贏咯。”
又玩了幾輪,楚蕭笙有輸有贏,他的臉喝得紅撲撲的,慕思雪便收了骰子笑道:“不玩了,喝醉了還得扛你們兩個,扛不動啊。”
她搖頭的樣子十分逗樂,楚蕭笙笑著說:“别人都是讓客人心甘情願地多掏錢,你怎麼還往外推啊。”
慕思雪卻用那種别有意味的眼神深深地看著他,沉默良久才輕聲說:“你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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